話音裡又有一絲鬆口氣的釋然。
周棗花則啐道:“小三也不吃素,聽說用肚子來要挾曹家,就是蹲完局子,那老虔婆都要把她娶回去。店估計開不下去了,這還好被我弄到部隊裡住,不然三天兩頭找我二妹麻煩。我那媽也不爭氣,總想把杏花往火坑裡推!做女人吶真別太老實,人說什麼你就什麼,到頭來吃虧算誰的?還得是我沒聽她安排,老劉對我多周到。”
北疆冬天來得早,現在九月中旬,馬上就要進入冬季了,蘇麥麥忽地想,她還少不了找周杏花做冬季衣裳呢。
她便隨口說道:“我看咱們家屬院這麼多嫂子,今天這個做衣服,明天那個做褲子的,杏花姐一天也不閑著,要是能在咱們部隊弄間空屋子給她,平時幫著做做衣服,戰士們縫補衣裳,生意也是挺不錯的。就是這地兒,不知道找哪好呢。”
哎呀,周棗花早就這麼打算了,正愁不知道咋開口呢,畢竟杏花不算軍屬,沒名義留在部隊裡。小蘇啊小蘇,你咋就這麼可人心呢,一句話被你說出來了。
周棗花努力摁住差點拍掌的手,緊忙順著話風說下去:“找倒是好找的,供銷店旁邊那好像有空屋,但這不太好說出口來著,我妹不是軍屬。”
有正在找周杏花做衣服、做衛生巾的家屬,便建議了:“那有啥,供銷店的員工也不是軍屬啊。可以找後勤部問問去,行不行的先問了再說。以後我們都不用專門進城找你二妹,多方便吶。”
音樂聲響起,大夥兒又繼續開始跳舞了。
周棗花心滿意足。
快八點鐘結束前,賀衍果然拿了兩個臉盆過來,站在場外等蘇麥麥。附近的樹底下,也有別家提前放的臉盆和毛巾等用品,都是等跳操結束之後去沖澡的。
蘇麥麥見他來,就上前接過臉盆,一塊往澡堂子走。
澡堂子九點鐘關門,這會兒不比傍晚時候那麼擠,水流也大,很快就洗完了。
回到院裡,賀衍就隨手把堂屋門關上,蘇麥麥把兩人換下的衣物堆在一個大盆裡,賀衍說他明天負責洗。
她用幹毛巾擦拭著頭發,摸摸沒水汽了,便倒了兩杯溫開水,遞一杯給他。
賀衍單手接過,撫著她柔順的發梢說:“要不早點歇息了?”
蘇麥麥抬頭看看掛鐘,已經九點過半了,夜裡十點半就熄燈,她就點了下頭。
轉過身要走,腦袋卻撞上了賀衍的肩頭。
賀衍箍住她的腰,抵了抵她的額頭說:“天時地利,現在輪到了人和,今晚上我們就把事給辦了?”
“還說你能忍呢,你不忍了?”蘇麥麥咬唇看他,眼眸裡閃閃耀耀的,卻並無拒絕。
賀衍無奈哂笑:“我倒是想忍,可一旦抱著你,你覺得我還能忍到什麼時候,我也是個正常的爺們!”
尤其蘇麥麥每次都跟八爪魚一樣掛著他,她身上看著瘦,其實卻很會藏肉,那肩膀下和腿上都圓潤軟乎的,要吞賀衍的命。
男人剛洗過的短發根根豎起,他有著豐俊的額,濃密劍眉下眼神深邃,看人的時候尤為聚光。
那股軍人冷雋剛毅的氣場中,帶著一縷溫柔渴慕,看得蘇麥麥心頭一跳,她頷首作若無其事地應道:“那就,好吧。”
自從上午賀衍去領了計生用品起,這個話題就一直縈繞在彼此的氛圍之間,想避也避不開去,索性就自然而然開場了。
賀衍把蘇麥麥抵去堂屋的牆壁,薄唇含住她,下意識就把手探上了她的肩後。出差之前那次擁吻,賀衍還只是把手撚住她腰肢,沒有亂動,自從週六晚上被他看到了蘇麥麥的內衣,他就曉得把手往哪裡伸了。
蘇麥麥酸軟站不穩,仰起下頜回迎著,她的手也撫在賀衍的背上。男人肌腱硬朗,硬邦邦,很有質感,之前她都是當成抱枕,想摸又不敢明著來,假裝睡熟了試探手感。
但她此刻卻緊張得不行呀,到他腰背後面就沒敢再亂動了。
賀衍忽地攥住她,往下探了探,蘇麥麥嚇得手指一哆嗦。盯著賀衍冷肅的俊臉,輕語道:“我想打退堂鼓了怎麼辦,我有點害怕。”
賀衍扣住她手心,安慰道:“沒什麼好怕的,經過這次之後就習慣了。”
他攬起蘇麥麥,放去了主臥的炕頭上。
蘇麥麥白皙的脖頸在電燈下打著光,套頭的圓領衫褶皺不已,賀衍魁梧身軀俯壓下去,一手扶住她的後腦,唇齒就尋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