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妹花瞪起眼珠子吼他:“有的你吃都不錯了,四仔兒沒罵過我,你沒罵過嗎?”
五仔兒小聲嘀咕:“我沒罵過,也比四哥的薄。”
馬妹花聲音稍緩和了些:“你真沒罵過,再給老孃想想。”
五仔兒不吱聲了,瞥了瞥絕美的笑盈盈的小蘇阿姨,他想起來,在小蘇阿姨和賀衍叔叔結婚那天,他說過“怕馬大巫吸人血。”
張大仔忿忿地解圍道:“別和她說,她就是偏心咱四弟。正好咱媽孩子多,把四仔送給她當兒子好了,四弟你說呢?”
“我不要。我要媽媽,我要我爸爸。”嚇得心地純善的張四仔兒一緊張,把手上的西瓜跟張大仔換了過來。
“張宸望,你再圓滑算計下去,長大了娶不了陳薔做媳婦!”馬妹花憋悶地吼他。
張宸望才無所謂,他媽說苗嬸子不希望他高攀陳家,陳薔不合適。那就去部隊外面找,以後他長大當兵去了外面,肯定還會遇到很多別的女孩子。
只把西瓜嚼得汁水四溢。
等到了快吃晚飯的時間,蘭青嫂找了一大圈,找到這邊來了。看到五個娃全在蘇麥麥的堂屋裡,還覺得怪不好意思,人家小夫妻分開都快半個月了,盡湊在這兒攪事!
看到賀衍不在屋裡,一問蘇麥麥,說在單位那邊加班呢。
蘭青嫂又嘖嘆道:“賀副團婚前就一心鑽在部隊事業,婚後還這麼拼吶?也該為家庭考慮,多陪陪小蘇你才是。”
蘇麥麥心想,大佬長得英俊,吻起人來無師自通,深夜交纏沉浸其中,到白天又覺得難為情起來。老膩在一塊做什麼,眼神都不好與他交彙過頻,看多了想起那些花樣繁複的親暱,讓人悸動和羞赧。
還是分開好,他兀自去忙他的吧。
張大仔被自個媽攆出院子時,還滿臉的意猶未盡,邊走邊叨叨道:“媽,好媽媽,你也給我們家買臺電視機吧。”
張營長工作很努力,年年評選先進,但發的票他要麼賣給了同事,要麼跟人換成布票或者糧票了,連腳踏車都沒捨得買一輛。
好在老家沒什麼需要幫襯的地方,錢倒是也有存,張營長一個月一百零五塊的工資,還是夠用的。但那是預備將來給五個兒子娶媳婦的,不現在開始存,將來哪個孩子都容易厚此薄彼。
五個娃都是一樣兒的,蘭青嫂夫妻倆哪個都不偏心。
蘭青嫂應道:“別跟我黏黏糊糊的,沒屁用。我倒是想買,你們幾個但凡給我安分點,少磨幾條褲子少壞幾雙鞋襪,再給我輪著考三個學期的前五名,這電視我就給你們買了!”
蘭青嫂也是有準備買電視機了的,和大仔同齡的陳薔和雷敏家都有電視。陳薔是陳團長和苗素蓮的閨女,苗素蓮不太喜歡別人去她家看電視,還瞧不上張大仔的調皮搗蛋,不讓陳薔跟他玩在一塊。
雷團長和喬秀芬的閨女雷敏,則是每週寄宿在市裡的老師家,週末才接回來。大仔兒就每週都去她倆家湊,總去也不太好。想想自家五個娃,一臺電視機四百塊,漲幾個月工資還是能買的,買了也有必要,但不能輕易答應下來。
聽得張宸望頓時就洩氣了,考一次前五名還好說,還要連著考三個學期,媽媽這是存心不想買嘛!
五點鐘賀衍從單位機關回來,蘇麥麥和他煮了一鍋回鍋肉炒麵吃完,就準備去家屬委員會的活動場地跳操了。
舞蹈是她和姚紅霞、丁琳編排的,剛開始她肯定得去。蘇麥麥真沒想到,因為那點兒旁觀現代廣場舞的記憶,她穿書後竟然還領略了編舞的技能。她還打算,等到這支舞跳熟悉之後,再編幾支不一樣的,換不同的音樂就跳不同的動作,嫂子們也能夠有新鮮感。
今天週日,原本是澡堂開放的日子,為了七點鐘到八點鐘的健美舞時間,一部分家屬趕在七點前就去洗好了,一部分則等到八點鐘結束後再去洗。
蘇麥麥把自己的毛巾、香皂和換洗衣裳,疊在臉盆裡,讓賀衍在八點鐘提前到活動區那邊找她,然後一塊兒去洗澡。
想到白天在衛生所領到的計生用品,兩人都有些陌生的儀式感。蘇麥麥假裝淡定地披上運動衫:“那我先走了,晚點你過來。”
“好,今晚別又跳漏拍子了。”賀衍睇了眼她嬌媚的側臉,沉聲調侃說。
蘇麥麥大言不慚:我才沒跳漏拍子呢,本姑娘樂感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