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個王宣他看著人模狗樣,他安的什麼心!”
“他也是擔心我身份有一天被扒出來,連累,你。”謝宗林小聲道,尤其最後一個字說得極輕。
“我要他擔心嗎?”好安叉著腰道:“戰場上刀劍無眼,要是去了生死……”
話說一半,好安突然打住,轉而說道:“你是不是已經給他回信了?”
謝宗林猛地僵住。
他太想要一個合法的戶籍文書了。
不過一張紙,看似可有可無,沒它一樣可以呼吸,一樣可以活,可沒它有些事就一直不敢說出口。
就像陰溝裡的老鼠,髒的不止是自己,還會弄髒周圍的人。
沒說話,看來就是寫了。
“你也是拼了命的才從曬鹽場逃出來,既然這麼想送死,當初何必費勁心思逃出來。”
說完,好安起身,用力踹了一腳地上的椰子殼。
陳衛拿著地圖進後院時就看見好安冷著臉一邊甩手撩飛一個越王頭,一邊踹散越王頭堆。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陳衛小心翼翼道。
“沒有。”好安背過身去努力平複。
謝宗林一聲不吭的把散落的椰子收好。
“我要不還是明天來吧。”陳衛明顯感受到後院氛圍不對勁。
“就今天!”好安瞬間側過頭,冷冷的盯著陳衛道。
陳衛:“可……”
“坐!”好安已經拉開板凳。
“好的。”陳衛正要坐下,卻被好安搶先。
原本確實是給陳衛拉的板凳,但是她突然發現這個位置看不到謝宗林,就想都沒想坐下了。
“坐這。”好安努力放柔自己的聲音,道“內河可行嗎?”
好安殊不知刻意放柔的聲音在陳衛耳裡就像妖精要吃人前的片刻緩沖。
陳衛嚥了咽口水,道:“確實有一條可以試試。”
說著他鋪開地圖,指著西南角道:“還是要過樾州,但不從海上走。可以先從駝南國北部過崢南關進入樾西,然後乘船從玉江到樾東。再從越東入藜江北上,藜江有一條人力修建的通渠,這條渠連通了平江分支薌水,只要從通渠轉薌水就可以順流直下直達平陵。”
“人力修建的河道大船能過嗎?”好安問道。
陳衛:“好幾層的海運大船不確定,但普通的貨船肯定可以。”
好安:“大概能要多久?”
陳衛:“不考慮駝南國的部分,應該能控制在十五到二十天內。”
“這個天數夠了。”好安點頭道。
陳衛:“繞過潭州我也和阿公說了,他想兩條線並行看看哪個更快。”
……
陳衛說完事後拔腿就走,沒有一絲絲留戀。好安見沒外人了,便轉身回屋,半路被謝宗林攔住。
“不吃不餓,讓開。”說完,“碰”一聲把房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