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好安看向縣令,一點都不想看見吳達那副嘴臉:“好記自從開業以來從未剋扣過工錢,每次發放都是我親自盯著,每一筆都清清楚楚。”
“今日吳達來告,先是打人,他見自己討不到好便想私下協商,我看在吳月的面子上,不計較同意協商。現在說我剋扣工錢,又沒有證據。還有備償,莫須有的事也朝我頭上安。他還看不起鄉下人,這天底下誰祖上沒在鄉下呆過。我看他句句不離錢,分明就是覺得我是一個小娘子好欺負,想訛錢。還望大人為我做主。”
吳達一下急了:“誰訛錢了,你就是想讓她主動不幹了。”
“寺廟是沒女香客還是沒廂房?我送她過去包吃包住也沒降工錢,怎麼就逼她不幹了?當事人一言不發你在這跳什麼跳?”好安憋了半天,來火道:“張口錢閉口錢,我又沒少吳月工錢,關你什麼事?怎麼?不想讓你妹在我這幹了?想撈筆備償金?你莫不是在外面欠了什麼債,想用你妹備償金來抵吧。你要是不清楚自己什麼人就撒泡尿照照。”
“我,我沒欠……”
“啪”。
“肅靜。”縣令臉色不變,但眼裡流露出一絲不耐煩。吳達給衙門修過東西,聽說是個老實憨厚的,他便想著幫襯一把,結果說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沒發生的事情,也沒證據就亂扯一通。
縣令:“吳達你還有話要說?”
“我,我。”吳達急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今日所訴之狀證據不足,無法認定,暫且作罷。退堂!”縣令也不給吳達反映的機會,麻溜走了。
“有證據上證據,沒證據洗洗回家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說著好安隨意的從撕了謝宗林身上的一塊邊角料,遞給吳達道:“賠償,夠你裹手指頭的了。”
吳達氣得雙眼通紅,可兩邊還有衙役他只能陰惻惻的盯著好安,牙縫裡擠出一句:“不用。”
好安轉頭說道:“他說不用賠償。二位差爺可都聽到了。”
差爺點點頭,隨後好安對著吳達道:“我大度,你那三瓜兩棗我也不要了。”
日光斜了斜,好安看向外面的日晷,又看了看頭快要垂到肚子上的吳月,沉默片刻道:“有人已經遲到一個半時辰了。”
吳月愣了一下,猛得拿起地上的包裹跑到好安身後。
“你敢!”吳達吼道。
“哎呀,都是誤會。”吳月她娘一邊老不要臉的說道,一邊拽了拽吳達:“多一個賺錢也是好的。”
說到錢,吳達的忍不住捏了捏拳頭。
回到後院,謝宗林立馬解了綁帶,看著地上像小山一樣碎布,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浪費了。”
吳月則拎著包裹站在牛車旁,一聲不吭。
“你先去忙,雲臺寺等吃完午飯再去。”好安冷聲道,轉頭進了廚房。
廚房的灶臺都是冷的,謝宗林一邊起火,一邊道:“吳達就是個小人,你最近出門記得把我帶著。”
“吳達蹦噠不了幾天。”好安舀了一瓢清水,“他肯定在外面闖禍了,急用錢擺平急壞了腦子。”
“那吳月呢?”謝宗林問道。
都鬧上公堂了,說沒有隔閡是假的。
“她簽了一年。先讓她去雲臺寺呆一陣子,到期了看錶現吧。”
現在解除僱傭關系她回去也不好過,而且這不就如吳達願了嗎。她既然選擇跟她後面回來就先讓她幹著吧。
果不其然,沒幾天吳達被人打斷了一條腿。至於什麼原因好安沒興趣知道。她關心的是十月二十二越來越近了,但王寧那邊一直沒有訊息傳來。
早上,空氣中已經帶了寒氣。
好安伸手去窗外試了試溫度,回房給自己添了一件薄襖。
謝宗林效率極佳,不僅好安收到幾套,店裡的員工冬裝也趕製出來了。至少給好安省了一兩銀子。
優秀員工要有獎勵,好安今天放他一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