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重回前世篇 第1章46,久旱逢甘露1
“十九……”
商引羽喚著愛人的名字,卻感覺嘴被什麼捂了住,“十九”兩字被困在他口中顯得含含糊糊,他自己都聽得不甚明確。
但封閉著他口的東西卻驟然鬆了下來,只虛虛覆在他唇上,似是想要退去,卻不敢退去。
商引羽聞到了淺淡的桂花清香,像是他在房簷下獨酌時空氣中的味道,又像是久遠記憶中,喬北寄立在他龍塌前,身上帶著的氣息。
漸漸地,他感知到了更多,有透過他眼皮映下的光,有後背碰著的錦被,也有另一個人的體溫和呼吸。
那人壓在他身上,呼吸很急,一手覆著他的唇,另一隻手不知在摸索著什麼,有衣料摩擦的聲音。
這樣的感覺太熟悉,他曾無數次夢見。
在那些夢裡,有時是他被喬北寄捂至窒息,一身冷汗的醒來;有時是他掙脫身上的人下榻,喚來侍衛將其拿下;有時是他質問喬北寄為何負他,喬北寄只睜著墨染般的眸子平靜看他;還有時是他們顛鸞倒鳳,惹得龍塌上紅浪翻騰……
但那些夢只是在商引羽剛重生那幾年出現,跟十九在一起久了,對當年被夜襲的事不再有那麼多怨氣,他也已經很久沒夢到過這個場景了。
幾十年過去了,人也老了,最不愛動彈,早沒年輕時夢到這就想把喬北寄幹翻的少年氣性。
安德忠自認問了不該問的,不敢再吱聲,戰戰兢兢地擦幹了皇帝的頭發,便悄然退下。
商引羽不知道該怎麼改變自己被喬北寄弄死在龍床上的結局,便又拿起桌上的奏摺。
他需要好好了解現在的形式,再想破解之法。
現在是天璽十年,大夏名將凋零,火器還沒法大批次生産,隔壁金國虎視眈眈。
商引羽並不擔心金國,他知道喬北寄是已故的喬大將軍的弟子,知道喬北寄天生將才,他也知道火器營不負他的期望,會在五年內拿出了足以改變天下局勢的熱武器。
他就是頭疼喬北寄。
孤當初為什麼要碰喬北寄?
因為他沉穩俊逸,而自己是個顏控?因為他身體強健,練武場上的貼身指導讓人血脈膨脹?還是因為他總是護在他身前,數次護他平安無恙?
喜歡一個人的理由太多,商引羽早就想不起當初自己是抽了什麼瘋,總之他在海棠池中佔了喬北寄,一切就不受控制了。
而喬北寄很少在他面前表達自己的想法,當那張冷硬的臉染上情與欲,那單薄的唇洩出動他心絃的音調,商引羽根本無從判斷對方是歡喜還是厭惡。
往常他要想知道喬北寄些許想法,得等對方醉酒才行。
喬北寄酒量不好,暗衛時滴酒不沾,做了將軍後酒量也沒什麼長進。
那日在玉門關,帝王親臨,犒賞三軍。其餘將士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他看著喬北寄為難的模樣,悄悄讓人將烈酒換成了桃花笑。
不過是閨閣女子喝來養生的鮮花酒,還是讓喬北寄醉了個昏沉。
那晚將軍帳內,商引羽給目含流光、臉帶酡紅的將軍卸甲解衣,他問喬北寄的理想抱負,喬北寄答“願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商引羽知道了喬北寄所求,給了他達成心願的機會,徹底斷了這段關系。
喬北寄帶兵攻下金國,大夏的旗幟飄蕩的金國王城,喬北寄要的天下太平了,他才站到他的對立面。
喬北寄那麼能隱忍。
他在喬北寄當暗衛時,佔了喬北寄兩年,在喬北寄入禁軍的半年,亦時常傳召其侍奉。
之後喬北寄去了軍營去了前線,他在滿是喬北寄手下兵士的玉門關內,在喬北寄親兵守衛的將軍帳內,還將其放倒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