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明明也是熟悉的擁抱碰觸,十九也不知為何自己會這麼緊張。
或許……這次有些不同,就像偶爾睡夢中的主人會鑽入他的錦被內,抱著他行一些更加親近之事,會模糊喚著“北寄”或“十九”。
這是不能和任何人提起的,哪怕是主人,十九也不敢提,只能悄悄藏在心裡,每每經歷都如同參與一次極為隱秘的行動。
以往商引羽就算心裡癢癢也只是捏一捏,這次他直接上了嘴。
十九顯然從未被這般對待過,身體緊繃地躲避了下,但還沒等商引羽動手將人按住,十九又乖乖將自己送了回來。
如果不是商引羽嘴裡不得閑,都想贊一句“乖十九”了。
安德忠進氈帳就聽到了聲響,皇上讓暗十九入氈帳清洗,他就知道了陛下的打算,將一切都安排得妥帖。
但慶功宴就要開始了啊。
安德忠不敢打擾陛下的興致,只能急得在屏風後轉圈。
那麼大一個人影在屏風後打轉,商引羽想不注意都難。更何況對方一進氈帳十九就沒了聲,他怎麼弄,十九都死咬著牙不肯哼一聲。
商引羽早熟悉了十九這毛病,也不逼他,把十九收拾好,再拉過獸皮毯給他蓋身上。
緩了好一會才平複身體的反應,商引羽戳了戳十九的臉頰,道:“等孤回來繼續。”
十九半截臉被純白的獸皮毯蓋住,眼尾還泛著紅,聞言安靜點頭。
像只被欺負後還乖乖收斂爪牙的大型獸,內心怎麼想的難說,外表著實乖順得很。
孤這般欺負人,實在壞透了。
商引羽戀戀不捨的收回手。
這十九純得出奇,不過待他教導一段時間,就該會把他的指尖含著小心親了。
純也有純的滋味,那因他的動作而怔愣慌亂的神情變化就格外有趣。
當昏君真好。
商引羽整了整衣服出去,看到焦急中的安德忠,道:“走吧。”
“是。”安德忠跟商引羽走了幾步,似乎猛地想起了什麼,又扭頭看向屏風。
商引羽問:“怎麼了?”
“陛下,這次圍獵的頭籌是……禁衛軍喬北寄。”安德忠道。
商引羽怔了下,下意識問:“他獵了什麼?”
緊接著商引羽就反應過來,是那頭灰熊。
圍場的箭矢都是統一分配的,上面有著各自主人的標記,那頭灰熊是被十九殺死的,身上也有“喬北寄”的箭矢,自然是算在他名下。
那麼多文臣武將,還有全國各軍調來的擅射者,都幹什麼去了!
就不能爭點氣嗎?這麼多人,一頭大點的野獸都獵不到?!
他才剛想做個昏君,把十九藏起來欺負,不讓他做將軍也不讓他去打金國,十九就憑著那兩箭自己飛了出去。
早知如此,孤就不劃水了,自己拿個頭籌,也比把十九曝光在眾人面前強。
商引羽深吸了口氣,平複住情緒,往桌案後一坐,對安德忠吩咐道:“把他的戎服找來給他穿上。”
“是。”
商引羽給自己倒了杯茶,早冷透了,也沒了喝的心思,坐著等了會,喬北寄就跟安德忠出來了。
“陛下。”喬北寄恭敬道。
商引羽注意到十九看到他後明顯有些不自在,這和以往被抱過碰過後的神態不同,雖然他嘴裡說著和從前一樣,但十九不可能就傻乎乎信了。
商引羽只覺要完,強笑道:
“走吧,北寄可是今年冬狩的頭籌,孤該好好獎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