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聽了叫古冢,其實就是個墳場。
從來也沒聽說觸犯門規的弟子會在古冢思過的,這事一想就知道是誰的手筆,她要是進去了,還能落到好?
好在眼下那幾個司刑弟子都被支走了,雖然司刑長老的修為高,但也不是沒有一拼之力。
她正藏在衣袖裡的手正要掐訣,冷不防一個力道驀地打到她肩上,輕易就破開了她身上流轉的靈力防護。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光自她儲物袋陡然炸開,將司刑長老裹住橫飛出去,強大的勁力卻也同時將虞知鳶推入了陣法破開的入口。
不過轉瞬的功夫,那身影便消失不見,破開的陣法入口也恢複如初。
司刑長老艱難坐起身,血從他得七竅緩緩流了出來,彷彿神魂都遭遇了巨大的沖擊。
等他睜開眼睛,察覺自己竟身在古冢外,不由地在原地楞了片刻。
他怎麼……到這來了?
另一廂,虞瀚玥猛地睜開眼,側首吐出一口血沫。
他抿著發白的唇,眸光顯得有些癲狂。
竟是大乘期修為的一擊……
怎麼可能!?!
古冢內。
虞知鳶被白光包裹著,輕輕落到了地上。
待白光散去,綁縛她手腳的繩索已經斷了,古冢入口的那道陣法也合上了。
好了,她原本是想搏一搏,這下反倒是給自己送到裡面了。
她藉著最後一點未散盡的光,垂眸望著手裡那枚極品靈玉,慢一拍想起來之前在千嶂谷時,姜辭似乎提過一嘴,說這枚靈玉裡有她留下的一道法術,只是後來一直沒有用到,她也就把這事給忘了個幹淨。
倒是沒想到,這會兒派上了用場。
古冢內不知是不是設下了什麼特殊的陣法,寒意淩冽。
虞知鳶嘗試著運轉靈力護體,靈氣一聚攏,很快又被悉數散去。
靈力沒法呼叫,這下還怎麼出得去?
她揉了揉手腕,環顧四周一片漆黑,忍不住沖著靈玉罵了聲:“就會幫倒忙,要你有什麼用!”
罵歸罵,也不能就在這幹等。
古冢中的黑是真的黑,半點光都透不進來,靈力也沒法使用,不得已,虞知鳶只能手腳並用在地上摸索起來。
她看不見,萬一被什麼東西絆一下可就夠她吃一壺的了,眼下姿勢是難看點,髒是髒了點,但勝在安全嘛,反正也沒人看見。
她爬得心安理得。
而事實證明,她這方法還是很管用的。
不多會兒,她就摸到了古冢的一道邊界,當然也可能只是關她這地方的邊界,那是一面凹凸不平的石壁。
掌心感受到石壁的潮濕粘膩,她忍住惡心感,一邊在心裡嘀咕“誰家好人會把祖宗的屍骨埋這地方”,一邊繼續沿著石壁摸索。
黑暗中,時間的流逝變得讓人難以衡量。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只是短短一刻鐘,她的腳踢到了個什麼東西。
軟軟的,依稀有布料的質感。
這是……
衣服?
難道古冢裡有人?是活的,還是死的?
她吞了口口水,壯著膽子朝那“人”踢了一腳。
沒反應。
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