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師尊。”
“拜見宗主。”
虞瀚玥抬了抬手,“不必多禮。”
虞知鳶順勢抬起頭,瞧見了座上的人。
上一回見到虞瀚玥還是在拜師的主殿,他高高坐於階上,離得遠,其實看得並不太清楚,此時靠近了,虞知鳶才發現自己長得確實與虞瀚玥有幾分相似,只除了——眼睛。
所以她的眼睛,或許是長得像她的母親?
腦海中便跟著浮現出一個身穿淡綠綢衫,眸若秋水的年輕女子,是……在問心陣時她夢中的……
這時掌心被一個力道捏了捏。
“師姐與這位……虞師姐一樣,這幾日也是被那幻妖惡心到了,夜裡休息不好,白日才偶爾恍神。”
是姜辭的聲音。
虞知鳶陡然回過神來,撇開腦海中那些有的沒的,趕緊道:“前日弟子聽林師弟提起,靈淵長老需曦雲師妹輔助試陣,卻又遍尋不著曦雲師妹蹤跡。弟子憂心曦雲師妹安危,這才與林師弟一起結伴尋人。”
“那你們又是如何知道那幻妖在孤絕巖?”靈淵長老問道,語氣倒並不嚴厲。
這事林喻也參與其中,想來之前就與靈淵長老交過底,現在這一問,應當也只是走個過場。
虞知鳶略過穿書和系統之事,其他倒是知無不言:“是那幻妖想要姜師妹的皮囊,還給她下了那個鎏金粉,後來還是曦雲師妹自己找過來要與那幻妖單獨說話,離開時也就被姜師妹瞧見了。”
“曦雲師妹,”虞知鳶看向她,“是這樣的吧?”
虞曦雲淩雲宗向來受寵,也不是沒有犯錯被斥責的時候,但要她在虞知鳶面前承認自己有多蠢,還是讓她覺得難以接受。
她站在原地,一張臉都險些燒起來,末了還是不得不咬著牙應聲:“是。”
這時候慕言蘅站了出來:“那幻妖是弟子在凡間除妖時,一時不慎讓他偷了玉牌跑掉的,想來他也是先看中了姜師妹的皮囊才會故意接近,又恰巧被曦雲撞見。雖未造成嚴重後果,但這事終究還是弟子的疏漏,弟子願領罰。”
虞瀚玥不置可否,“如此,自去戒律堂領二十魂鞭。”
“爹!”虞曦雲聽了霎時臉色一白,急忙出聲道:“大師兄不是故意的!”
要知道這魂鞭不同於普通戒鞭,若是普通戒鞭,哪怕挨個一百下也不過只留下點皮肉傷,這魂鞭可是要鞭撻神魂的!
虞瀚玥不為所動,倒是慕言蘅先一步開口:“弟子願領罰。”
虞曦雲還想再說,被身旁的林喻攔下,又瞧虞瀚玥並不搭理她,而是話頭一轉已經說起了別的事。她咬住唇,也看出來此事已沒有商量的餘地,只得暫時按捺下心裡的不忿。
那邊,虞瀚玥盯著姜辭仔細瞧了瞧,道:“你靈脈受損嚴重,修行再努力,怕是也難有進益。”
他抬手一揮,一物從他身前的桌案上飛了過來,直直飛到姜辭面前懸住了。
“這是太虛心訣,勤加修煉,日後或對你經脈有益。”
虞知鳶聞言,心道好家夥,難怪她在藏書閣找了幾天都沒找到,敢情是被你拿來了!
她這邊就差兩眼放光了,姜辭卻並不動作。
虞知鳶心急,忍不住捏了捏姜辭的掌心。
她那力道本來就不大,說是捏倒更像是輕撫,姜辭覺得掌心有些癢,蜷了蜷手指,這才抬手接過那本古籍,躬身一拜:“謝過師尊。”
“都去罷。”虞瀚玥說罷,也不再多言。
幾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虞瀚玥的視線之中。
良久,他才淡淡道:“護山大陣之事不必再查。”
靈淵長老先是應了聲,但仍是忍不住問道:“宗主知道是誰做的了?”
“是誰做的不重要,隻日後萬不可再出現此等事件,”虞瀚玥看她:“否則你這長老之位,便索性讓給有能力之人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