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辭:“那你可有再見到過他?”
虞知鳶搖頭:“沒有,我是聽其他人說的。”說完她又靈光一現,覺得這又是一個拍馬屁的好機會,於是立刻補充了一句:“我除了上課,每天都守在你身邊呢,覺都沒睡好。”
姜辭輕輕眯起眼,看著眼前這張乖巧的臉,“嗯,那睡會兒吧。”
虞知鳶自認為自己今天的表現非常好。
你看啊,她從前都不搭理我的,今天不僅跟她說了這麼多話,還願意讓她睡她的床呢。
看來破問心陣,也就是指日可待啦!
她心中高興,閉上眼,沒一會兒功夫便真的睡著了。
又不知過去了多久,屋中燭火都滅了,姜辭方才抬起手,輕輕地落在了虞知鳶的面頰上,然後他抿了抿唇角,輕輕捏了一下。
門外。
遙光抬頭望了眼空中高懸的月亮,還是收回了欲要推開門的手。
他今日著實是被那樁突發的事情絆住了手腳,一時竟然忘了時間,等到事情勉強告一段落,回弟子舍館發現小師妹果然沒回去,這才又匆匆趕過來。
只是屋中一點動靜都沒有……
罷了罷了,小師妹如此擔心少主,便是回去了明日一大早也是要過來的,他又何必再多跑一趟,到時候怕還惹來小師妹一頓抱怨。
至於男女之防?
呵,兩個小蘿蔔頭罷了。
翌日。
即白長老掀開床帳,卻是第一眼見著了兩條腿都幾乎架到了姜辭身上,正睡得雲裡霧裡的虞知鳶。
她微微頓了下,轉頭去看身後的人。
姜朝暉向來不辨喜怒的臉上,在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似乎透出一種隱約的,像是感嘆又像是遺憾的神情。
他對上姜辭緩緩睜開的眼睛,似是微微笑了下,“醒了?”
姜辭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他已經很久沒有睡得像昨晚那般沉,一夜無夢到了天亮。
他看著姜朝暉,坐起身來,動了動唇:“舅舅。”
動作和聲音都很輕,像是怕吵醒那小丫頭似的。
姜朝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示意他不必起身,又以一種極度配合的姿態側了側身,讓出位置,方便即白長老給姜辭換藥。
沒人說話,屋中只餘“窸窸窣窣”的輕微聲響。
但虞知鳶還是被這動靜鬧醒了。
她揉著眼睛坐起身,而後便看到了挽著道髻,端莊溫婉的即白長老,
和即白長老身後的姜朝暉。
啊,她這是在姜辭的房間呢。
等到腦子更清醒了些,即白長老也已經快要把姜辭身上的紗帶都拆去了。
她一抬眸,瞧見還在床榻邊杵著的姜朝暉,細細的眉頭都下意識擰緊了。
雖說姜辭還小,可人家到底是個姑娘呢,你雖然是人家舅舅,但也不能這麼不避嫌吧?
眼見著姜朝暉似乎真的絲毫沒有要移開視線的打算,而姜辭也一臉毫無所謂的表情,虞知鳶忍不了了。
她手腳麻利地爬起來,搶在紗帶拆掉前,躥到了姜朝暉眼前。
圓滾滾的一團,即使站在床榻上,也還不到姜朝暉的胸口。
她張開手臂,努力擋住了姜朝暉的視線:“你不能看。”
屋內的幾人都短暫地怔了下:“???”
還是姜朝暉第一個回過神來,他挑了挑眉,面上依舊不見怒色,反倒少見地帶了點興致,問她:“哦?我為什麼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