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一種,對她來說都是好事。
虞知鳶看看閉眼昏睡著的姜辭,看看冰晶藤蔓,又轉回來盯住了姜辭的傷口。
她砸了咂嘴,最終在戳破姜辭的傷口取血,還是耗費她幾乎約等於沒有的靈力,帶著姜辭一起過去二者中,選擇了在姜辭身上重新劃一劍。
於是姜辭很快感覺到虞知鳶開始掰自己拿劍的那隻手。
是要他的劍嗎?
他下意識地鬆了鬆手指。
“姜辭,你可別怪我,我保證就疼一下下就好,很快就過去了。”
軟糯還帶著些許鼻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卻沒來由地讓他心中一窒。
她要殺他?
所以剛才她是在試探他?
所以……
是一直在演戲嗎?
劍鋒緩緩逼近。
他的思緒異常冷靜,只是忽然覺得冷,很冷,比那日在雪夜中練劍還要冷。
她可以像別人一樣厭惡他,可為什麼要騙他呢?
為什麼,要像他們一樣騙他呢?
他蜷了蜷指尖,暗暗催動手上的靈力,不妨一隻溫軟的手突然握住了他的。
他一個恍神,方才凝聚的靈氣也倏然消散。
身旁的人卻無知無覺,還在用稚氣的嗓音喚他:“姜辭,我來了啊。”
話音落下的同時,手臂上一陣皮肉被劃開的刺痛。
隨即劍也“咣當”一聲落到了地上。
鮮紅色的血液順著姜辭的手臂流淌出來,又慢慢漂浮到空中,變成一陣殷紅色的血霧。
“幸好前幾天學了控水術。”虞知鳶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替姜辭草草止了血,便驅動著血霧往冰魄果的方向飄去。
如她所料,血霧還未靠近,那些冰晶藤蔓便開始退卻,而血霧一旦飄遠,冰晶藤蔓便又恢複了原狀。
虞知鳶就這麼藉著水霧的掩護,順利到了冰魄果所在的位置。
靠近了,更能清晰地看到冰魄果外皮上密密麻麻而又尖利的冰刺。
她伸出的手在即將觸碰到冰魄果時頓了頓,改為用靈力將果子摘下再託回去。
幸好這冰魄果整個連皮帶肉都還沒她拳頭大,一路託回去也不費多少靈力。
原路返回後,虞知鳶又用靈力在冰魄果上戳了個洞,裡頭猶帶著寒氣的液體滴入姜辭唇間,隨著汁液漸漸流盡,果皮上的冰刺也癟了下去。
果皮也沒浪費,拿石頭搗爛,敷到被赤焰獅抓出的傷口處。
忙完這些,虞知鳶便抱著腿縮在了姜辭身側。
能做的都做了,她也沒辦法拖著姜辭從水裡游回去,接下來也就只能等人來救他們了。
一安靜下來,虞知鳶很快就有些意識模糊了,也就沒有注意到,服下冰魄果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姜辭面上的青黑之色便漸漸消退,取而代之是蒼冷的白,嘴唇雖依舊毫無血色,氣息卻是越來越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