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是出身農戶,不曾嬌養著長大,才會年紀小小便這般懂事。
遙光心中唏噓,頓時對虞知鳶生出了點像是慈父一般的憐惜,他彎下腰,難得柔聲道:“可憐見的,來,師兄抱你去道場。”
虞知鳶:“???”
說誰可憐呢?
更何況我一個大姑娘,哪是你說抱就能抱的。
虞知鳶用看傻子一樣的眼光盯了他一眼,繞開他的手,徑自往門口走去。
遙光也不生氣,怡怡然直起身,很是自覺地走到前頭去引路。
道場就在昨日去過的學堂後頭。
還沒走近,就聽道場另一側得試劍臺上傳來像是劍氣相交的聲音。
虞知鳶還奇怪這姜氏學宮怎的一大早上就練劍,很快便看見了那個在試劍臺上正與幾人交手的小小身影。
在她轉身躲避劍氣時,虞知鳶也終於將她的模樣看了個清楚。
她一襲普普通通的月白弟子服,身形消瘦,五官有著一種雌雄莫辨的漂亮和精緻,可惜這麼漂亮的一張臉卻是面無表情,就連眼神都十足淡漠。
一副少年,不,少女老成的模樣。
虞知鳶原本以為經過昨日那麼一遭,怎麼著也要過兩日才能再見到姜辭,不曾想這才第二日,姜辭就出現了,還一大早就與幾個比她高了一個頭都還不止的弟子交上手了。
瞧那幾個弟子的模樣,少說也有十好幾歲了。
【叮~檢測到女主即將遭遇危險……】
又來了。
虞知鳶心裡翻了個白眼,打斷系統道:“還用得著你說。”
那幾個弟子不但個頭比姜辭高,下手也是毫不留情,縱然姜辭此時靈脈尚未受損,但如今不過是個孩子,還遠沒到靠天賦就能吊打幾個後天培養了好幾年的人聯手的程度。
眼看著姜辭身上被劍氣劃破的傷口越來越多,那道瘦弱單薄的身影彷彿下一秒就要倒下,而對方卻仍未停手,虞知鳶識海中的警報音也逐漸變得尖銳刺耳。
她五官都快皺到一起,一跺腳,像顆小炮彈一樣猛地沖到了紛飛的劍光之中。
其餘人包括遙光在內,都不曾料想到這一出,待回過神來,便見那粉嫩嫩的小姑娘已經擋在了姜辭身前。
與之對戰的幾人修為尚淺,劍氣難以收放自如,眼看著其中一道就要落到小姑娘身上去,遙光急忙上前,但也已經來不及阻止。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更為精純的靈力突地出現,生生將那道劍氣彈開,只聽得“刺啦”一聲,被彈開的劍氣在地面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劍痕。
虞知鳶瞧了眼不知何時出現的謝沉舟,悄悄收回掌中聚起的靈力。
是的,今天睡醒時她就發現自己已經恢複了部分修為,雖不知是怎麼回事,但這點修為也夠她抵擋掉一部分劍氣的傷害,因而方才才敢沖過來擋在姜辭面前。否則就算是借她十個膽,她也不敢拿自己的命來這般逞英雄。
“死丫頭,你不要命啦,還不滾開!”
對面領頭的少年吊著眼,惡聲惡氣沖她嚷嚷。
謝沉舟眉心蹙了蹙,緩聲道:“姜煜,你方才出手有點重了。”
被喚作姜煜的少年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我們也只是與他切磋罷了,他躲不開被打傷是他技不如人,便是家主知道了,也定然不會怪罪於我們。”
虞知鳶昨日並未見過這幾人,但聽謝沉舟喚他的名字,又見他衣著華貴,說話如此有底氣,想來必定是姜家的某支旁系,可既是姜氏旁系,又怎麼敢對身為姜氏少主的姜辭下如此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