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團子這會兒又已經團成了一團,軟綿綿趴在原地。
看來發情期還沒過,倒也不好帶它離開了。
虞知鳶想了想,還是交代一句:“外面壞人很多的,乖乖待在這裡,不要亂跑哦。”
毛團子聽見了,緩緩站起身,歪過頭瞟她一眼,隨後“撲通”一聲躍入了寒潭。
誰家小貓這麼傲嬌?
哦,我家的。
虞知鳶彎了彎眉眼,隨即轉身,禦劍直奔碎玉峰。
參加這次內門弟子選拔的原有近七百,經過第一重試煉後,剩餘不足兩百人。
碎玉峰廣場上,人都已經到的差不多了,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話,氣氛很是熱絡。
虞知鳶從人群中走過,忽聽身旁不遠處有輕嗤聲傳來。
一道男聲提高了音量,語調陰陽怪氣道:“我道今日這廣場上怎的一股子的怪味,原來是姜師妹啊,滿身的窮酸氣。”
虞知鳶轉過頭。
說話的男子身材中等,相貌平平,赫然便是前日在界域骨鏡之中譏諷嘲笑她和姜辭那些人中的一個。
虞知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遠離人群的地方,姜辭面上表情淡淡,正散漫地半靠在一旁的老樹上,似乎什麼也沒聽到一般。
幾道破碎的日光透過枝椏,灑落在她臉頰上,映照出明晃晃的蒼白,有種疏離又脆弱的美感。
虞知鳶握了握拳。
她表現的機會,來了!
“咦?好像真的有股怪味呢。”她故意咋咋呼呼推開人群,大張旗鼓走到那人面前,嚷嚷道:“我也聞到了,好像就是從這裡散出來的。”
說罷又抬手很是做作地在鼻尖前扇了扇,像是忽然認出方才說話那人,微微瞠大了眼睛:“啊,我想起來了,這位師弟,莫不是你前日在界域骨鏡幻境裡嚇得尿濕了的褲子忘了洗吧?”
她聲音不大,但在場都是修道之人,哪個不是耳聰目明,此時她這話一出,頓時吸引了廣場上大半人的視線。
此時已然身為人群焦點的那人,面龐頓時漲得通紅,盯住了虞知鳶,怒道:“你胡說些什麼!”
“我沒胡說啊。”虞知鳶歪歪頭,一臉天真地歪了外頭,視線往那人下身瞟了眼:“那日我明明瞧見師弟的褲子都結冰了,但事關師弟男兒尊嚴,我就沒好意思提醒師弟。說起來若不是師弟今日提起,我都快忘了這回事呢。”
她說完這句話,倏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眨眨眼,像是才察覺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十分無辜地問了句:“啊,師弟,我是不是不小心把你嚇得尿褲子這件事說出來了?”
這一句接著一句,也不讓人有插嘴的機會,那人早氣得臉紅脖子粗,一抬手……
虞知鳶立馬後退兩步,隨手揪住身旁人的衣衫把人往前推了推,自己則一個閃身躲到了後面。
“對、對不起師弟,我不是故意的說出來的,你別生氣,我跟你道歉,”她抿著唇,眼尾微微下垂,瞧上去委委屈屈的,很小聲地問:“你應該不會跟師姐計較這麼點小事吧?”
那人指著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張口便是“你、你……”
這時,一道威嚴的聲音驀地打斷了他的話。
“恐懼乃人之常情,身為修道之人不必為此羞愧,更無需在意他人看法。”
這話說的……多少有些超凡脫俗。
虞知鳶心有所動,隨即側眸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