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並不是天生就那麼壞的,對吧?
輾轉片刻,虞知鳶想到什麼,倏地搖頭晃腦起來。
不對不對,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難道是被原身殘留的意識影響了?
可即便這具身體留有殘餘的下意識反應,她也不覺得這種殘留的意識會影響到她的所思所想,除非“她”沒死,或者沒死透,甚至還蟄伏在這具身體裡面……
可怕,太可怕了!
她猛然坐起身,質問道:“系統,你確定原身已經死了嗎?”
系統這回倒沒裝死,機械音依舊平淡:【人有三魂,其中人魂又生七魄,宿主體內仍有屬於原身的怒、惡、哀三魄。】
虞知鳶滿腦袋問號。
搞半天原身都還沒死透呢,這就把她給塞進來了?
【宿主不必憂心此事,這種情況只是暫時的。宿主的神魂已與這具身軀完全融合,只要宿主神魂足夠強大,原身的三魄不會對宿主造成任何影響。】
虞知鳶:“……”
不會就不會,還要加個前提條件“神魂足夠強大”,怎麼才算強大?她又該怎麼變得強大?況且原裝的那個修真天賦就不怎麼樣,輪到她這個強塞進來的,還能變強大了?
這不是開玩笑呢嘛!
【宿主無需妄自菲薄。】
虞知鳶:呵呵……
她沉默片刻,有些不確定地問:“難道你的意思是,我的修真天賦或許比原身要強一些?”
【是。】
得到系統如此幹脆利落的肯定,虞知鳶還沒鬆口氣,餘光忽地瞥見雪白色的一團飛快地從床尾躥了過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一張口,咬住了她的手腕。
什麼東西!
她臉色變了又變,本能將那東西甩出去的前一秒,總算想起來什麼,趕緊一剎車,又將它撈了回來。
四目相對。
本就有靈力護體,咬她的力道也軟綿綿的,她的手腕自是沒被咬破。
毛團子更是處變不驚,依舊就那麼泰然自若地掛在她手腕上,只那雙瞪著她的滾圓眸子中,隱約閃過一絲讓她覺得無比熟悉的猩紅色。
虞知鳶一愣,而後慢半拍地感覺到毛團子的體溫實在是有些高,就連她貼住它的掌心甚至都覺得有些燙。
她眨了眨眼,恍然大悟:“我說夢裡怎麼會全是火呢,原來是因為你。”
身旁躺了個大暖爐子,後半段會做那樣的夢也就不奇怪了。
毛團子聽了她這話,毛絨絨的耳朵微微抖了抖,一副沒所謂的懶散模樣。
虞知鳶揪住它脖子把它拽下來,抱在懷裡擼了一把,“不過你昨天好像沒這麼燙,是病了嗎?還是哪裡受傷發炎了?”
毛團子自顧自躺著,像是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虞知鳶也不惱,勾著唇,指尖撫過毛團子背上的絨毛:“要不,我還是給你全身都檢查檢查好了,你覺得呢,鐵蛋?”
這回她話音未落,毛團子便繃緊了全身,背上的毛都豎了起來。
絨毛輕輕地擦過她的指尖,泛起些輕微的癢意。
虞知鳶忍不住笑起來。
“好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她抬手揩掉眼角笑出的淚水,又安撫性地摸了摸毛團子的腦袋,“我知道你聽得懂我說話,這樣吧,你要是受傷了你就叫一聲,如果沒受傷,就叫兩聲,這樣行嗎?”
毛團子掀起眼皮瞧了眼她,半晌,才不情不願“嗷嗚”兩聲。
不知不覺間,遠方晨曦微揚,陽光透過窗戶,在眼前沁染出一片金黃色。
弟子舍館內開始響起輕微的走動私語聲,不多時又漸漸散去。
淩雲宗內,內門弟子跟隨各自的師尊修煉,而外門弟子則可在每日晨鐘敲響之前,透過設在弟子舍館外的傳送陣趕到望塵峰,分別前去授課堂、練功場或是靈植園,由長老們統一授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