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林震天?”
林穆的語氣中帶著驚疑不定,那種威壓太渾厚了,就算中年人將這種氣勢抵擋,他還是能清晰感覺到。
中年人同樣面色嚴肅,眼神中從始至終的蔑視與淡漠,在這一刻終於消散不見,被凝重所取代,單從林震天此時身上散出的凌厲氣勢來看,竟不比他弱多少,絕對是一個勁敵。
“不錯,老夫就是林震天!”
林震天身軀健碩魁梧,若筆直的鋼槍立在那裡,髮絲依舊銀白,卻多了一層光澤,恍若煥發了生機。
整個人霸氣凌厲,絲毫沒有這個年紀的老人應有的遲暮,一雙虎目中的精芒化作了實質,冷冷看著白衣公子林穆與中年人。
是的,林震天突破了,十幾年來一直停滯不前的修為,終於在今日突破了!
實際上在三天之前,林震天與林凡爺孫兩個曾促膝長談一晚,除了他們二人,無人知曉他們的談話內容是什麼。
可也就是在那一晚,纏繞林震天十多年的心魔,像是被打破了一般,沒有藉助築元丹的幫助,竟直接進入了突破狀態,十幾年來林震天的修為雖然無法突破,但所謂水滴可以石穿,深厚的積累如同大壩決堤,轟轟流淌,衝破所有的阻礙。
三日閉關,突破與感悟,沉澱與積累,令林震天邁出了那道門檻,一破百破,再無桎梏,成就築元境三脈輪,歸元一體於己身。
此刻的林震天,不怒自威,周身散出一股凜然的威勢,看著林穆冷冷開口:“我林家的地方,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輕易撒野的,若是真的生出殺意,施以殺手,那就得做好把命留在這裡的準備。”
渾厚的聲音,若是金屬交擊般鏗鏘作響,更透出一股殺意,迴盪在大廳內,不止令那些長老心神一顫,更讓林穆與中年人面色變化。
林穆面色難看之極,還從未有人這麼明目張膽地威脅過他,當下不甘示弱地回應道:“林震天,你這話是何意,是想要將我擊殺於此?莫不是想反了天不成,我可以認為你這是要背叛林氏主家,其中的後果你自己去考慮吧!”
這番話,當真是將話說絕了,一個分家若真背上背叛主家的罪名,那就等著被滅族吧!
那一眾長老中,林豹忽然邁步出列,儘管內心巨震,但還是聲色俱厲,衝著林震天地喝道:“林震天,你這是在幹什麼,怎麼跟主家的公子說話呢,你不考慮自己,也得考慮我們整個林家,別讓家族因為你的愚蠢行為而付出代價!”
一邊的林寶天也會意到了什麼,同樣邁步向前呼應,暴喝道:“林震天,你怎可對主家公子無禮,還不趕緊跪下認錯,莫要讓家族的其他人受到你們的牽連,跟著一起陪葬。”
這兩人話語雖然說得大義凜然,但可不是真為了林家著想,若是林穆真的在這裡出了什麼事情,那林家將會承受林氏主家的怒火,屆時他們也無法跑掉。
而且他們還有另一重心思,他們這些長老已經和林正南徹底翻臉了,可就在現在,林震天居然突破了,這對他們來說絕不是一個好訊息,意味著他們以後絕對沒有好日子過,所以現在必須站在林穆的這一邊,將林震天與林正南的氣焰完全打滅。
兩人身後的一群長老,似乎也意識到了形勢,吵吵嚷嚷地叫喧起來,喝責林震天的無禮與不對。
“都比給我閉嘴!”
林震天深邃的目光瞬間凌厲,不高的聲音卻宛若雷霆,將那些長老的嘈雜聲全都壓了下去,不敢再囉嗦半點。
“我林家立於青陽城數十載,還從沒有怕過什麼人與事!”
林震天犀利的目光掃向林穆,緩緩道:“可今日你卻在我林家,欲要無故殺人,這當真可悲可恥!大楚皇朝一向律法嚴明,所以即便你是主家之人,也不可在這裡隨意造次,否則就像我說的,你也別想著安然離開這裡。”
“你……!”林穆面色抽搐,以手指向前方,氣到說不出話來。
“無端生事?”
猙獰之色慢慢爬上林穆的面孔,他的心氣之高,可從來都不是能受威脅之人,當下怒吼道:“我現在可是代表了主家,你們這些傢伙膽敢違逆我的意思,就是該死,還用多問為什麼嗎?
至於皇朝的律法,現在在這裡可不管用,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代表了林氏主家,所以此刻我就是律法,我說怎樣就怎樣!”
“我說現在你們得死,你們就必須得死!”
林穆面帶猙獰,猛然轉頭看向那一群長老,厲聲道:“現在我給你們兩條路,一起出手將這些叛逆擊殺,事後我可以讓你們掌握這個旁系分家,另一個選擇便是,我將你們視作叛逆,現在就可以讓你們壽終正寢。”
林寶天與林豹只是略微一猶豫,便做出了決斷,剩下的長老都跟隨他們行動,呈包圍之勢將林凡與林正南等人圍了起來,雖未多說什麼,但他們的行動已然表明了一切。
“哈哈!”
林穆放聲大笑,透出蔑視之意,轉頭看向林震天冷然道:“老傢伙,連你們這支分家的長老都認為你們有罪,你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趕緊跪下受死,如若不然這支分家的其他人都別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