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啊等,等啊等,月亮始終都亮的灼人眼,蘇青索性站在門口,從門縫裡靜悄悄的看著外面。
忽然,從蘇青對面屋子裡出來一個人,她的門響的幾乎沒有聲音,出來後,她手裡端著個夜壺,先去了一趟茅廁,然後貼著牆根走的時候,飛快的朝牆外扔了個東西,然後又回了屋。
若不是蘇青正好站在門邊,還看不見這番動作,這人,正是鄭春芽的小徒弟,宋瑩。
鄭春芽有四個徒弟,在她身邊最長的,已經有十年了,最短的是宋瑩,已經有五年了。
鄭春芽一個人生活,難免寂寞,所以收了這幾個徒弟,經過好幾年的考驗之後,她認為這幾個徒弟都沒問題,都是清清白白的人,一直到死,鄭春芽都沒懷疑過他們。
可今天看來,這宋瑩明顯是有問題的。
蘇青繼續等,她要看看誰還會出來,一直等到月亮從東邊升起,又要從西邊落下,剩下的三個徒弟,再也沒有一個人出來。
但不出來,不代表就是清白的。
蘇青改變了主意,她沒有再去大帥府,而是將鄭春芽的四個徒弟挨個回憶了一遍。
大徒弟,譚文,內向穩重,善於裁剪。
二徒弟,肖翠芬,外向活潑,在店裡的時候多,大部分時間在接待客人。
三徒弟,王玥,憨厚老實,一直憋在店裡幹活,很少見人。
四徒弟,就是宋瑩了,中規中矩,是烏龍鎮本地人,爹孃住的比較遠。
說起來,二徒弟肖翠芬跟張巧麗的接觸是最多的,即使出問題,也應該是肖翠芬,怎麼能是宋瑩呢。
蘇青沒有冒然出去,她從空間中拿出一個高畫質望遠鏡,朝對面屋子望過去,鄭春芽的三個徒弟都住在對面。
這一看,就能看出問題,兩間屋子門前,都各站著一個人影,這大半夜的看過去,還怪滲人的。
一個是四徒弟宋瑩的屋子,另一個,是大徒弟譚文的屋子。
蘇青將望遠鏡放下,得了,看來今天是出不去了,盯著鄭春芽的人還挺多。
她一直站到月到中天,聽到外面有幾聲貓叫,宋瑩才從門邊離開,不一會兒之後,譚文也從門邊離開了。
蘇青坐回床上,在這動亂的時代,和人一起居住就是不方便,感覺處處都是別人的眼線,再加上這院子小,她幹點什麼別人都能聽到。
後半夜無事,第二天一早,蘇青將四個徒弟召集在一起,“馬上就要到中秋節了,我們今年忙了一年,索性今年就早些放假,等中秋節後你們再來,今天你們就收拾收拾東西回家吧。”
四個人愣住了,“師父,店裡還有那麼多訂單還沒做完呢,怎麼能放假呢?”
“我做就行了,你們不用管了,從現在開始,新的訂單不收了,只做那些舊的。”
幾個人站了一會兒,看蘇青鐵了心,只能無奈的收拾自己的東西回家了。
蘇青又叫住幾個人,“這馬上就要過節了,來不及買東西了,來,一人拿兩塊布回去吧。”
蘇青撿出兩匹綢緞,給每人撿了一塊,中間還有蘇青的特別禮物,就是竊聽器,這次的竊聽器是線狀的,夾在布裡面,就是一根線,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四個人都接了過去,打個包袱很快的跟蘇青告別走了。
等他們走後,蘇青將店面徹底關門,做出一副閉門不出的樣子。
這下子,沒人盯著她了,蘇青先從後門出去,到昨天晚上宋瑩扔東西的地方去轉了一圈,什麼都沒有。
她又返回到屋裡,拿出竊聽器的另一端來,聽他們四個人的動靜。
先聽宋瑩的,除了呼噠呼噠的聲音沒別的,像是在走路,蘇青放下,又拿起譚文的 ,刺啦刺啦的聲音過後,蘇青聽到兩個人的談話聲。
“你怎麼回來了?”
“東家放假了。”
又有聲音響起來,像是包袱被放下,門嘎吱一聲關上了,接著,蘇青聽到了很大的響聲,震得她耳朵疼,她將耳機拿下來。
那頭的譚文將兩塊綢緞抖落了個遍,什麼都沒發現,又一點一點捏了過去,幸虧蘇青的攝竊聽器是線狀的,否則就被發現了,但她仍然不放心,疊了疊,走出門去,“這布我用不上,給你們吧?”
“真的,哎呦,他大姑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