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將首飾盒開啟,這首飾盒分為幾個格子,有的放簪子,有的放項鏈,有的放耳釘,有的放戒指,還有的放頭花。
這些簪子頭花大部分都是銅包銀的,就是裡面是銅做的,外面包著一層銀箔,還有銅包金,裡面是銅,外面是一層極薄的金箔,看著亮閃閃,其實不值多少錢。
這是姚香葉給李珍置辦的平時戴的,這樣的丟了也不心疼。
這裡面最值錢的,是一些小東西,比如銀耳釘,銀手鐲,瑪瑙的手串,珍珠的耳釘之類的。
李珍說道,“你挑吧!”
春草的眼睛狀似在盒子裡掃來掃去,實際上早已經看好了一樣東西,她從角落裡將那樣東西拿起來,“就是她了!”
這是一根銅包銀的簪子,簪頭上是一顆粉色的珠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看著像某種石頭,這是李珍十四五歲的時候,姚香葉給她買的,樣式有些陳舊,現在早已經不戴了。
“小姐,就把這個給我吧!”
李珍拿起一副丁香的銀耳釘,說道,“那個不值錢,你拿這個吧!”
“不,小姐,我就喜歡這個,你就把這個給我吧!”
“那好吧。”
春草將簪子揣到懷中,“小姐,我給你問過了,敬唐先生再過五天在梨春院唱大戲。”
李珍又驚又喜,“真的?”
“千真萬確,我打聽的真真的。”
李珍激動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到時候,我們一定得去看,一定得去!”
激動了一會兒,她又頹喪的坐回床上,“可是,我娘肯定不讓我去,那可怎麼辦?”
春草早就準備好了答案,“小姐,這個簡單,到時候我們就說去找貨郎買繡線去了,反正貨郎整天在街上走來走去的,我們就說他走遠了,我們去追,這樣不就行了?”
李珍思慮了一下 ,“行,這樣說的話,我娘肯定能信。”
敬唐先生,是最近一年來紅起來的一個唱戲的男角兒,扮相俊美,唱腔細膩,在回龍鎮迅速的紅了起來,將回龍鎮的大小媳婦迷的顛三倒四的,這其中也包括李珍。
但是姚香葉很不喜歡戲子,總覺得這些人會帶壞她的寶貝女兒,比如路慧娘,就曾經在戲班子裡唱過戲,姚香葉覺得她品行不好,好吃懶做,還慣會做戲勾引男人,她覺得從那個地方出來的沒什麼好人,所以從來都禁止李珍去看戲。
但人就是這樣,越是禁止,越是想要去,再加上李珍本來就對咿咿呀呀的戲劇很感興趣,還偷著給自己做了一套戲服,揹著姚香葉的時候,偶爾還穿著試試。
這次,著名的敬唐先生終於來到了他們回龍鎮,她是一定要去看的!她還要給敬唐先生紅包。
李珍聽說,看戲看的好的時候,下面的觀眾什麼都往上丟,有的扔金銀,有的扔首飾,李珍準備了一串珍珠項鏈,這是她最珍愛的東西了,價值也不菲。
在古代,珍珠難得,圓形的珍珠更是難得,李珍決定將它獻給自己心儀的角兒。
春草完成了任務,輕松的說道,“小姐,我剛才跟夫人說給你洗貼身的衣服去了,還是得洗一洗才行,萬一夫人發現我沒洗,又懲罰我怎麼辦?你把你的髒衣服給我吧。”
李珍說道,“曹媽媽都洗幹淨了,你就不用洗了。”
“不行,小姐,夫人要是罰了我,我可就不能跟你一起去看敬唐先生的戲了。”
一抬出敬唐先生,李珍馬上同意了,“好吧好吧,那你隨便拿兩件出去洗洗吧。”
“好。”
春草開啟李珍的衣櫃,翻了起來,春草邊翻邊用眼角的餘光瞟李珍,見她沒盯著自己,快手快腳的拿了一個肚兜,又拿了兩條襯褲,“小姐,洗這兩條褲子吧?”
李珍點點頭,“行,快去吧!”
春草將衣服放回去,腳步輕快的出去了,等關上門,她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一切都妥當了。
她將剛才的那隻簪子拿了出來,李珍很久不戴這只簪子,所以忘了,這只簪子買的早,所以刻上了她的名字,翻過來,對著陽光能看到一個小小的“珍”字,只要熟悉李珍的人,都能知道這是她的簪子。
春草要這個簪子,看的不是它的材質,而是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