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林巧鳳沒有辦法,只能哀求知青們給她湊錢出來,好歹湊出來了一百塊錢,交上費了。
看看時間,天都快亮了,林巧鳳和陳鋒躺在一個病房裡,一個東邊,一個西邊。
陳大年第二天還要主持工作,知青們也得上工,他們都坐著驢車先回去了,這裡只留下了董燕,蘇青,還有郭金花。
晨曦之中,林巧鳳看著對面床上陳鋒的那張臉,黑乎乎,油乎乎的,打著如雷的鼾聲,“嗡——!嗡——!”
外面的座位上,坐著郭金花,蘇青,還有董燕。
一股悲涼和絕望從林巧鳳心中升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家裡給她的錢財很少,剩下的都是哥哥和弟弟的,她唯一的依仗就是自己這個好身體和外貌了。
但現在身體已經沒了,外貌也沒了,整個人都被毀容了,聽醫生的話說,即使好了,也會落得滿身的疤瘌,再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樣了。
她再也不能透過婚姻改變命運了,現在唯一能抓住的男人,就是陳鋒了。
但陳鋒也不是個好的,動不動就打人,還有那個陳大年,也是色狼一個,要是進了陳家,自己也沒有好日子過,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欺負死。
想來想去,林巧鳳被絕望淹沒,感覺人生已經沒有了出路。
但她從來不會將責任歸咎到自己身上,她沖天的恨意給了兩個人,一個是鄭秀,一個是陳鋒。
都怪鄭秀,要是她被陳鋒算計成功,被打的就是她了,自己就可以拿到回城的名額。
都怪陳鋒,他要是不像個流氓似的侮辱了自己,自己還是清白人一個,還能再找其他物件。
現在,一切都完了,徹底完了。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陳鋒那邊喊道,“我要喝水。”
外面的郭金花累的打瞌睡,根本沒聽見,陳鋒沖林巧鳳說,“給我倒水。”
林巧鳳說,“我正輸著液呢。”
陳鋒罵道,“你個蠢貨,你把針拔了不就行了?這種事情還用我教你嗎?”
那股絕望又席捲了林巧鳳,這日子沒法過了,不但現在沒發過,將來也沒發過,陳家就是地獄,她不能踏進去!
她忽然笑了一下,“好啊。”
林巧鳳將手上的針拔了下來,流的滿手的血,但陳鋒根本不在意,他確實想跟林巧鳳在一起,但在一起,不代表他不會打她,不代表他不會虐待她。
“給我倒水!”
林巧鳳給陳鋒倒了水,伺候他喝了,陳鋒滿意的閉上了眼睛,“你再找護士,給你紮一針就行了。”
林巧鳳沒吭聲,她坐在床邊,等陳鋒睡著之後,拿起輸液管,走到他身邊,狠狠的勒上了他的脖子,一圈,兩圈,勒的緊緊的。
陳鋒憋得睜開了眼睛,“你幹什麼,放開,咳咳咳——!”
林巧鳳不放,她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整個人吊到了床頭,狠命的往下坐,她一百來斤的體重,足足勒了十幾分鐘,最終把陳鋒給勒死了。
蘇青一直聽著裡面的動靜,好的很,什麼叫做愛你愛到殺死你,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