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露露低著頭,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和張金文都衣衫不整,一眼看上去就能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曹知恒大叫一聲,“露露!我是來找你求婚的,我準備了這麼久,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嗎?”
門大開著,後面還露出來了詹露露和曹知恆共同的幾個朋友,他們手裡拿著氣球和煙花筒,手上還捧著蛋糕,個個臉上都是驚詫和惶恐。
張金文哈哈大笑,抖著那張確診書說道,“她都得了xxx病了,這下子,你們都知道了。”
他穿上衣服,一摔門走了。
曹知恆拎起詹露露,“露露,你說話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詹露露低著頭,一言不發,眼淚鼻涕糊了滿臉。
忽然,她猛地尖叫一聲,將曹知恆推開,跑到裡屋關上門,將自己鎖了起來。
曹知恆和她的同學們,不管怎麼叫門,詹露露就是不開。
大半天之後,他們終於走了。
詹露露躺在床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什麼東西都不想吃,她再也沒去上過班,不管誰給她打電話都不接。
曹知恆不停地給她發資訊:
“露露,我前段時間忽視了你,就是在策劃求婚,想給你個驚喜。”
“露露,我父母都知道了,不讓我跟你結婚了。”
“露露,你父母家人也都聽說了,還有鄰居們也都知道了,你的事情傳的到處都是,這可怎麼辦。”
“露露,咱們還結婚嗎?”
“......”
還有更多的資訊進來,有辱罵她的,有可憐她的,有憎恨她的,還有笑話她的。
父母的責難像是鋼針,紮到了詹露露的心上。
她說什麼,她說無可說,什麼都說不出來。
張金文是她自己放進來的,床也是她自己上的,被曹知恆抓姦也是眾目睽睽之下的事,她根本抵賴不了。
恐懼佔據了詹露露的心房,然後是絕望,然後就是想一了百了。
無人可訴時,她的那個群也在替她出主意。
薇薇安:這可怎麼辦,你也太不小心了。
明姐:這下子真是無路可走了,老家回不去,這份工作也沒了,新工作也找不到,結婚也結不成了,孩子也生不了了。
活著沒勁:我早就說過了,活著就是挺沒勁的,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這樣的車軲轆話,在群裡整日的說,說的多了,詹露露的心,像是被明燈點亮,是啊,前方已經沒有路了,既然如此,還不如一了百了。
薇薇安:這麼說來,你那男朋友沒有出軌,都是你臆測的,結果你搞這麼一場,嚇的他夠嗆,估計以後的生活都得受影響。
詹露露想起往日裡曹知恆的好,寫下了一份遺書,將她和曹知恆共有的房子,還有車,還有存款,全都留給了曹知恆。
為了不連累其他人,詹露露還寫了免責宣告,她不想連累這麼長時間以來,安慰自己的三個姐妹。
一切搞定之後,她在一個深夜,跳進了米漯河,湍急的河水,將她沖向了遠方。
她帶著一身的汙名去世了,祈禱著這河水,能洗淨她的罪孽,下輩子投胎能幹淨一些。
蘇青看完了,深深的皺眉,有句話叫,無巧不成書,但這詹露露身上的巧合事,也太多了一些。
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