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知道。”
吳夢竹站起來,猶豫了一下又說道,“祖母,求太子辦事,肯定會花費許多,你看......”
事到如今,再在意那些錢財也沒什麼用,老婦人一揮手,“除了我和你母親已經給你的那些,你自己到庫房裡找,能帶走多少就帶走多少,反正一會兒抄家的也就來了。”
吳夢竹興奮了起來,又很快按捺下去,“祖母,母親,嫂嫂,那我就去了?”
“去吧。”
事先安排好的兩個婆子,跟著吳夢竹出去了,馮秀萍看著她的背影,哀哀的哭起來。
老婦人罵道,“她又沒死,比我們的日子還要好上許多,你哭什麼哭!你男人和兒子都在牢裡,你再哭,就把他們的命都給哭沒了!”
馮秀萍這才止住了哭聲。
再說蘇青,被李嬤嬤帶到了一間閨房之中,這房間一看就是女子的房間,裝飾的典雅秀氣,但和其他地方一樣,也翻的亂糟糟的。
李嬤嬤將蘇青帶到梳妝臺前,“坐下,我給你梳妝打扮。”
面紗摘下來,露出了整張臉,蘇青這才發現,這具身體的臉,長得跟剛才那個叫夢竹的有八九分像,若是不認識他們的人,乍一看,肯定分辨不出來。
不同於吳夢竹的健康好氣色,這具身體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看上去也比吳夢竹瘦弱一些。
氣質也有很大不同,吳夢竹渾身的富貴之氣,一看就是嬌養出來的,而這具身體則畏畏縮縮,習慣性的駝背佝僂腰,站都站不直。
然而,這並不是他們最大的不同,最大的不同,是這具身體右邊脖子上,一塊大大的紅色印記,得有巴掌那麼大,看上去像是胎記。
李嬤嬤將蘇青的麻花辮解開,給她梳了個簡單的墜馬髻,這身體頭發並不茂盛,差點梳不成。
然後李嬤嬤又拿起粉餅,開始給蘇青化妝,說是化妝,其實就是拿著粉餅,拼命的遮擋那塊印記。
捯飭了半天,大半盒粉餅都用完了,蘇青的脖子給分成了明顯對比的兩塊區域,一塊慘白,一塊自然色,就這麼折騰,也沒把那塊印記給擋上。
李嬤嬤洩了氣,“唉,根本遮擋不上,這可怎麼辦?”
蘇青已經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十有八九讓她冒充那個夢竹,但憑藉著現在的化妝技術,那簡直是白費勁。
她說道,“算了,我這印記越抹東西就越紅,別管了,還是在脖子上圍個紗巾算了。”
李嬤嬤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她又將撲上去的粉全都擦了,給蘇青臉上化了妝,看上去跟吳夢竹有十分像了。
又找出一套衣服讓蘇青給換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又帶著蘇青回了剛才那個屋子。
老婦人等人看了,也頻頻點頭,“果然很像。”
他們給蘇青講了一個故事,這是大晉朝宰相吳震的府邸,而她是吳震的女兒,十八年前,她出生後,被壞人搶走,藏在了宰相府邸的下面,他們追尋多年,如今才發現了她的下落。
老婦人,也就是吳震的母親,袁氏說完以後,馮秀萍上前抱住了蘇青,“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想死為娘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