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感覺周圍黑了下來,“怎麼回事?天怎麼黑了?”
沒人回答他的話,每個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意識流中。
紀威頭頂上也黑了,被一塊黑色的東西給矇住了,他忘記了蘇青,似乎是回到了七八歲的時候。
記得,他當時在上學的路上,看到了一條小花蛇,那時候,他又嚇又慌,拿起一塊磚頭,將那蛇打了個稀巴爛,還甩著蛇尾巴玩了好一會兒。
等上學後,他得意的跟小夥伴說了這件事,小夥伴給他講了一個關於蛇報複人的故事。
只要有人打死了蛇,蛇就會來報複他。
曾經有個人,打死蛇後,躲在了一個大缸裡,以為會躲過一劫,誰知道,一條大蛇來了,繞著這個大缸轉了兩圈,等它走後,家人開啟蓋子一看,那人變成了血水!
這個故事,把當時小小的紀威給嚇壞了,他做了很多天的噩夢,就怕自己變成血水,從此以後,再也不敢打蛇了。
不知不覺間,紀威出了渾身的冷汗,他擦擦額頭,抬手推了推,這塊木頭很熟悉,怎麼那麼像他們老家那口大缸的木蓋子呢!
呼~,紀威又出了一身冷汗,他莫非就在缸裡?
他顫顫巍巍的將眼睛湊近了縫隙,啊——!外面有一雙冰冷的眼睛,黃色的豎瞳,那是毒蛇的眼睛!
紀威嚇得趕緊蹲下來,不行,蛇來找他報仇了,不能出去。
不行,得出去,要不然,他會變成血水的!
十幾分鐘後,紀威感覺下面嘩啦啦的,低頭一看,腳沒了,變成了血水,啊——!
一股巨大的恐懼撅住了他的心髒,那條他幼年時打死的小花蛇,來報仇了!
遲到了二十多年的恐懼,再次席捲了紀威,他的心髒,跳的比兔子的腳還要快。
終於,這具身體再也承載不了他的情緒,他的心髒銳利的疼痛了一下,他“噗通”一聲,倒在地上,死了。
沒有天黑,也沒有大缸,更沒有大蛇,什麼都沒有,紀威在角落裡一個人坐著,臉色五彩斑斕之後,捂住胸口,倒在了地上。
蘇青看了看時間,“一小時二十分鐘,便宜他了。”
再看看另外幾個人,郝彩虹拼命的抱住自己,胡亂的喊著,“別打我!媽,別打我了!”
原來,她最深的恐懼,來自於幼年時,母親的毒打。
有一次,她沒有照顧好弟弟,害的弟弟摔了跟頭,臉上磕破了一塊皮,被母親把衣服扒了,用皮帶抽了很久,當時她五歲。
若不是貞子的陪伴,她永遠也想不起來這種恐懼的感覺,為了保護自己,她將這種恐懼深深的埋入到了大腦的最深處,只願永生永世不想起來。
所以,郝彩虹對待男人的態度很奇怪,一方面,她覺得是個男人就比女人尊貴,就應該享受更好的待遇,但另一方面,她又盼著男人們倒黴,等著看他們的笑話。
比如對待丈夫紀成,他被蘇青打個半死,郝彩虹根本不願意救他,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心裡,其實是盼著紀成幹脆死掉算了,憑什麼他要活的比自己更值錢呢。
郝彩虹的身上越來越疼,蘇青走到她跟前,她閉著眼睛,胡亂抓住蘇青的衣服,聲嘶力竭的喊道,“媽,別打了,我疼死了,我再也不敢了!”
喊完這一聲,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倒在地上,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