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勸,“秀娘,跟顧相公回去吧,這出嫁的娘子,哪有天天往孃家跑的,沒得讓人家笑話。”
其中,以黃牙婆勸的最厲害,蘇青暗道,看來李秀娘說的對,黃牙婆更偏向顧有良,要是找了她,沒準兒反被賣了。
李秀娘有口難言,在這個世道,女人被男人打幾下子,其實沒什麼,被打的女人多了,也沒見哪個女人和離的,忍忍也就過去了。
她站起來,沖蘇青使了個眼色,手裡比劃了個三,蘇青知道,那是讓她三更天去。
蘇青點點頭,李秀娘這才跟著顧有良回去了。
李倩娘忽然哀哀的哭起來,“我成親那會兒就被男人打,現在秀娘成了親,還是被男人打,我們的命可真苦啊。”
蘇青站到她跟前,“誰讓你不反抗來著,他打你,你也打他。”
“你說的輕巧,根本打不過!”
“白天打不過,晚上還打不過嗎?白天把菜刀磨得快快的,晚上一刀劈了他的手,要不直接砍走他一塊肉,砍他一次,他就不敢再打你了。”
李倩娘被蘇青給嚇住了,“那是殺人,要坐牢的!”
“坐牢就坐牢,坐牢也得弄死他!”
“不行不行,我坐牢,秀娘怎麼辦,會被他們養死的,要不就會被賣掉,絕對不行。”
李倩娘滿臉哀傷,“你到底是年輕,根本不懂一個當母親的心,你說的這個,根本行不通。”
“怎麼不行,今天晚上,我就讓你見識見識,這招到底行不行!”
還未到三更天,蘇青便換上夜行衣,到了顧家。
顧家大門插著,裡面好像還有支支吾吾的聲音,蘇青從牆頭翻進去,只見屋子裡亮著燈,像是有人說話。
壞了,難道李秀娘下藥被發現了?
她捱到窗戶下面,捅破油紙往裡面一看,哎呀!
只見李秀娘赤身裸體,渾身的傷痕,像是鞭子抽的,嘴裡堵著白布,被綁在床柱上,已經昏了過去。
屋子裡有三個人,一個是顧有良,一個是容氏,而另一人,正是黃牙婆!
三個人正在商量。
顧有良端起一杯酒,“幹娘,你聞聞這酒裡,是不是下了迷藥?”
蘇青瞳孔一縮,壞了,這顧有良竟然是黃牙婆的幹兒子,她怎麼不知道,也沒聽李秀娘提起過?
黃牙婆接過去一看,“正是,這是下的多了,杯底還有沒化開的藥呢。”
“我就說這個小賤人,怎麼好心拿錢請我喝酒,原來是想藥倒我?”
“這藥,肯定從劉金娘那裡買的,說起來,她會的這些,還都是我教的呢。”
“那幹娘你看,這小賤人想幹什麼?”
“我們幹牙婆的,把人藥倒了,還能幹什麼,當然是賣掉啊!”
顧有良站起來,掰開李秀孃的嘴,就將那藥酒給她灌了下去。
“小賤人,還想賣我?我十幾歲開始混生活的時候,你還沒長大呢!”
蘇青一看,壞了,李秀娘這是被人黑吃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