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在外面聽得都快氣冒煙了,這幫子人可真壞,怎麼想出來的招數,那深宅大院的女子也敢這麼胡搞,就不怕遭報應嗎。
顯然是不怕的。
這不,李秀娘和李倩娘商量好了,出來一看蘇青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兩人再一商量,這次李二孃不聽話,幹脆將她一起賣進去,也讓她嘗嘗當奴婢的苦,好好吃個教訓。
兩人將黃秀娘叫來一提,黃秀娘很痛快的答應了,“正好,白慧娘說她那裡還缺一個灑掃的,天不亮就起來掃地,半夜還得燒水伺候著,讓二孃去正合適,磨磨她的性子。”
第二天,他們又去了馮員外家,白慧娘一看蘇青就同意了。
就這麼著,沒兩天的時間,蘇青夾著包袱和李秀娘進了馮員外家。
李倩娘一點兒都不擔心蘇青跑掉,一個十八歲的丫頭片子能跑到哪裡去,再說有李秀娘看著她,等把白慧娘賣了,他們就又回家了。
李秀孃的活計是在屋裡伺候白慧娘,而蘇青的活計是掃院子燒水。
白慧娘今年二十二歲,正是一個女人最美的年紀,平時不愛說話,喜歡在屋裡看書捯飭東西。
但看她那眼神,蘇青感覺這人不像是在後院關傻了的小寡婦,倒像是一頭伺機而動的狐貍,李秀娘和她對上,還不一定誰能算計了誰呢。
剛去的第二天,白慧娘屋裡就大戰一場,白慧孃的小姑子馮文娘來了,她今年也是十九歲,已經定了親,還有一個月就要出嫁了,嫁的是外地的褚家。
馮文娘是個潑辣的姑娘,白慧娘又是寡嫂,沒有男人撐腰,潑辣的小姑子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
馮文娘將白慧娘桌上的東西全都扔到地上,又踩了兩腳,“我二哥都死了,你還做這些男鞋幹什麼,莫不是給哪個野漢子做的,真是不守婦道!”
氣出夠了,她走了。
蘇青感覺這馮文娘十分奇怪,好好的來找白慧孃的茬幹什麼,再說了,人家在自己院子裡待著,也沒惹到你。
還是一塊掃地的阿花悄悄告訴了蘇青,“去年文娘子定親的時候,她那夫婿來了,盯著二夫人看了好幾眼,文娘子當時就不高興了,從那以後,就不許二夫人到前廳去,還時不時的來找茬。”
哦,蘇青明白了,可是,明明是男人好色,關女人什麼事。
日子平靜無波,半個月後,李秀娘忍不住了,她想趕緊把白慧娘賣了回自己家,她不想再伺候人了。
這天,李秀娘出門和黃秋娘勾連好,約定第二天趁白慧娘上香的時候,把她賣掉,然後就說她自己跟男人跑了。
第二天一早,白慧娘收拾好,帶著她的四個丫鬟就出發了,其中包括李秀娘和蘇青。
蘇青覺得奇怪,人家說古人用丫鬟,都是用知根知底的人,怎麼這白慧娘,卻用了兩個剛買來的丫鬟呢,不太正常。
到了觀音殿,給觀世音菩薩上過香以後,李秀娘就力邀白慧娘去禪房,白慧娘從善如流,跟著去了。
白慧娘讓另外兩個丫鬟在外面守著,而李秀娘和蘇青在屋裡伺候著。
更奇怪了。
李秀娘揹著身子,將一包藥粉下到茶裡,端到白慧娘跟前,可惜的是,這白慧娘今天奇怪了,就是不喝。
李秀娘急了,“夫人,用一盞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