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座山腳下的時候,他們碰上了一戶人家,一男一女帶著兩個婆子,男的像是有傷在身,女的正懷有身孕。
他們看到金盛幾人帶著孩子,對他們的警惕性就放低了,魏珍天天帶著孩子到那貴婦人跟前湊趣,跟她說些養孩子的閑話,於是這兩家人就結伴一起走。
這天,魏珍回來後對金盛說,“這家人肯定很有錢。”
金盛一聽眼睛就亮了,“怎麼說,我看他們打扮的很是平常。”
“那女人跟我說話時,從懷裡露出好大一個翡翠吊墜,足足有雞蛋那麼大,水頭足的很,但是她沒當回事就塞回去了,我看是見多了這種東西。”
金盛馬上就意動了,“也就是說,他們的箱子包裹裡還有更值錢的!”
“沒有也無所謂,光這一個,就夠我們置房子置地了。”
金盛馬上找李長河商量,二人見財起意,當天晚上就行動了,先讓魏珍將那女人推倒,趁男人關切的時候,李長河去拿刀殺他,然後金盛去解決那兩個婆子。
有心算無心,總是能算計成功,誰能想到,相伴走了一個多月的好夥伴,突然就翻臉了。
那女人被魏珍推到地上,馬上抱著肚子痛呼起來,“我要生了!”
她男人上前看的時候,被李長河一刀捅到後腰上,不想那男人也會幾分功夫,竟然回身跟李長河鬥在一起,但可惜刀上有毒,沒一會兒他就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睜著眼睛,死死的看向女人的方向。
女人掙紮半晌,生下一個女兒,她拼命哀求魏珍,“求你不要殺她,她還小,什麼都不知道,求你饒她一命吧。”
魏珍正猶豫的當口,金盛一刀紮進女人的心口處,當時她就斃了命。
金盛再拿刀抹女嬰的脖子,魏珍看到女人圓睜的雙目,心裡怕起來,“算了算了,反正她什麼都不知道,又是個丫頭片子,我們養著她就算了。”
幾人將兩人的屍體胡亂一埋,趕著他們的馬車就往前走了。
還未走到城門處,李長河回來了,“壞了,我們被通緝了!”
原來城門處,張貼著他們的畫像,說是他們殺了定遠侯的弟弟,康恆。
“什麼,那男人竟然是定遠侯的弟弟?”
幾人將馬車丟棄,帶著金銀往城外逃去,一直逃到一個偏遠的小縣城,這裡沒有告示,也沒人知道定遠侯,他們這才定居下來。
魏珍看著那小嬰兒,總想起死掉的那個女人,於是將小嬰兒送給了一戶姓許的人家,起名為許紅櫻。
有一天,金盛從外面領回來一個小男孩,和金秀儒長得有些像,魏珍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我心裡總是不踏實,總覺得這次惹上的是個大人物,說不定哪天就來找我們了,我們養著這個孩子,將秀儒送到別人家去,等哪天我們被人屠了,至少還留個後。”
金秀儒當時並不記事,被送到別人家後,金盛和魏珍經常去看他,後來那家人怕金秀儒想起自己的親生父母,悄悄搬到了別的地方,金盛和魏珍,也就失去了親生兒子的線索。
一直到那個假的金秀儒考上了進士,李長河陪著他進京的途中,發現了真的金秀儒正在賭場門口與人打架,才認出了他。
這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當年金盛就是和李長河在賭場相識,現在又和真的金秀儒在賭場見面,這真是命運的安排。
相認後,金盛為了彌補親生兒子,決定將假金秀儒的前程給他,好在他們兩人長相相似,替換起來很容易。
於是,真金秀儒跟在他們後面,學著假金秀儒的舉動,等分了官,拿到官印文牒後,在上任途中,李長河出手殺死了他,再讓真的歸位。
你說活著的是假的,其實死了的那個,才是假的,一開始,他就是替金秀儒活的。
金盛一點兒都不覺得愧疚,“我養了他二十幾年,也該是他回報的時候了。他的命,是我給的,我現在要拿走,也是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