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不像軟弱的謝春草,再不慣著她這個毛病,上前就打了謝瑩瑩一個耳光,“是母親把我接回來的,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這一巴掌把謝瑩瑩給打蒙了,家裡她最小,誰都讓著她,連兩個嫂子都不敢觸她黴頭,她跟蘇青撕扯起來,“賤人你敢打我!”
論幹仗,蘇青就沒輸過,幾巴掌幾腳下去,謝瑩瑩衣服扯壞了,頭發也揪下來幾縷,詹彩玉忙拉架,蘇青混著亂也打了她幾巴掌,等打夠了,蘇青才松開手。
詹彩玉有些後悔讓蘇青回來了,這謝春草的性子怎麼變成這樣了,看在鋪子的份上,再忍她幾天。
兩個嫂子在一旁看的高興,這個惡毒的小姑子終於有人收拾了。
蘇青問詹彩玉,“我住哪裡?”
詹彩玉指指西廂房,“你住那裡吧,把裡面的東西收拾收拾。”
西廂房是放雜物的地方,裡面又潮又濕,根本住不了人,這個院子正房五間,已經被佔了四間,還剩一間,但詹彩玉就是不讓蘇青住。
蘇青說,“我還住我原來那間。”
謝瑩瑩吼道,“不行!那是我的屋子!”
“這房子是我外祖父蓋的,我從小到大就住在這裡,你和你娘你哥哥,還有爹,都是外來戶,你要想住,也讓你外祖父給你蓋去!”
蘇青又哼了一聲,“你可別忘了,我娘是原配,你娘是繼室!”
繼室兩個字,是詹彩玉心中的痛,要不是當年家裡窮,要不是看謝龍康有錢,她一個青春少女,何必嫁給一個鰥夫!
蘇青後面傳來一個男人的吼聲,“春草!你胡說什麼!”
來人正是謝春草的爹,謝龍康,他年近五十,一副富家翁樣子,和憔悴不堪的蘇青形成了反差。
詹彩玉淚水漣漣的說道,“老爺,我在你們家當牛做馬,勞心勞力將春草養大,她竟然這麼說我。。。”
謝龍康大怒,蘇青剛才那番話,激怒的不止是詹彩玉,更是他謝龍康。
李萬年死了二十幾年了,這大街上再沒人說他是上門女婿吃絕戶,都說他年富力強有能力,今日蘇青提起,又讓他想起自己在李萬年面前低三下四的樣子。
蘇青反唇相譏,“我說的不對嗎?當初是你自己說要當上門女婿,要好好對我和我娘,現在卻將我們李家人的痕跡全部抹殺,我外祖父蓋的房子,住進來一堆外姓人,這就是你口中的好好對待嗎?”
謝龍康根本不在意蘇青的話,在他看來,人一死萬事皆空,只有活著的人才有話語權,反正在自己家裡,不孝順的女兒直接打就行了。
他喊道,“拿家法出來!”
謝瑩瑩跑到屋裡,拿出一根鞭子,“爹,給你!”
這家法從來沒用過,今天頭一次在蘇青身上試。
謝龍康做生意許多年,絕對不允許出一點兒茬子,既然這個女兒敢挑釁他,那就讓她病死在家裡算了!
鞭子朝蘇青抽過來,焦子妍嚇得大哭,“娘!娘!”
蘇青伸出左手握住鞭子頭,右手用匕首往下一砍,鞭子應聲而斷,謝龍康“登登登”後退幾步跌倒在地上!
詹彩玉忙扶起他來,夫妻兩人十分有默契,對視一眼就知道對方的心思,看蘇青拿著匕首兇神惡煞的樣子,詹彩玉說道,“瑩瑩,你搬到東房,把你房間騰出來給你姐姐。”
“娘!”
“快去!”
謝瑩瑩只得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將房間讓給了蘇青,蘇青帶著焦子妍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