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的人已經選擇好了。”
弗洛拉嘴角露出來一抹笑容,這原本就沒必要解釋的事情就更不需要說出來了,看來,邁爾斯對於菲麗茜亞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
臺上小姑娘的曲子即將進入最頂端,來自豎琴叮咚的曲調忽然變得高昂,
弗洛拉的眼睛微微放大,她很驚訝於菲麗茜亞對於這個曲子的改編,那個聲音不應該是這首曲子的整體基調,
也不應該是豎琴應該發出來的聲音,
菲麗茜亞沒有跟她商量,也沒有在排練的時候演奏給她聽,那是隻有菲麗茜亞一個人聽過的聲音。
弗洛拉忽然意識到,這一部分的曲調,是菲麗茜亞演奏給她一個人的,
她眼神中的溫和混雜著香煙的朦朧,變得飄渺而蔓延,那溢位來的情緒讓邁爾斯幾乎不用感受都能意識到,
他有些不滿地抿了抿嘴,菲麗茜亞的琴聲像是中世紀的遊吟詩人對著自己喜歡的人大膽表白,那是走過了無數山川河流,閱覽了無數名勝古跡後,才能融進琴聲裡的情感。
邁爾斯不是演奏不出來這樣的琴聲,只不過,他的琴聲是得不到弗洛拉一模一樣的表情的,
男人側目,看到了弗洛拉此時的眼神,
她正那樣溫柔地望著菲麗茜亞,彷彿這雙瞳孔裡只能放得下一個人。
邁爾斯懂得嫉妒的感情,那是克勞德用卑鄙的手段奪取了母親的注意力時,他發自內心的憤怒和委屈,
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以及閱讀書籍的數量增加,他的心智迅速成長著,
那樣幼稚可笑的手段已經母親沒有明辨是非的結果,都已經不在他的傷心嫉妒範圍之內了,
他已經變得盡量精簡自己的情緒,對於他來說,情緒是一種無用而奢侈的東西,
它只會影響人的決定和判斷,會帶給人不期望的後果,
所以,邁爾斯已經拒絕了情緒在自己心中的醞釀。
可是,他看著弗洛拉,看著她用那樣溫柔的眼神看向另一個人,他心中升騰而起的不快迅速攫取了他的心靈,
為什麼不愛我?為什麼不能愛我?為什麼不會愛我?
名為嫉妒的蠹蟲瘋狂地啃食著他的心髒,一陣一陣的鈍痛使得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好讓那被囚禁地幾乎要窒息的心髒稍稍喘一口氣,
弗洛拉為什麼寧肯把她那微不可察的情感分給一個和她一樣的死刑犯,都不願意對他這個可以為她減刑的典獄長一個正眼?
這根本不合理,也不應該!
邁爾斯在心裡有些幼稚地想到,他覺得自己應該把菲麗茜亞的刑期提前,然後帶走弗洛拉唯一的愛,
這樣,她或許就能空出來情緒來愛他了。
但是邁爾斯不敢,他當然不敢,菲麗茜亞若是死亡,他無法保證弗洛拉會做出什麼事,
邁爾斯太過於無力了,他永遠無法像自己掌控住北峰監獄一樣掌控住弗洛拉,
那是無法被握在手裡的春風,她可以隨心所欲地短暫地落在你的手中,
但是,還沒等你徹底感受好來自春風的和煦,她便立刻抽身而去,
只給你留下那些虛妄不可得的回憶與夢境,
邁爾斯就算有通天的本領,也永遠無法把風待會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