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辭心裡覺得這話倒是有點道理,但是卻並不適用於他和聞卿遠,
因為他們就住在同一個宗門,每天都能和她相見,
習慣了聞卿遠的存在,讓他覺得他們兩個永遠也不會分別,
但是,他忘記了,空氣和水也永遠在他的身邊,
但是一旦有一天,它們消失不見,他就無法繼續活下去了。
朱辭在那一瞬間,腦子裡像是走馬燈一樣,回憶起了所有的往事,
有他幼時的記憶,也有曾經和家人呆在一起的時光,還有自己一步步成為了飛雲宗的長老,
不過,最多的居然是和聞卿遠的鬥嘴。
他壓抑的心情忽然變得輕鬆快樂了起來,
聞卿遠,是就在他臨死前,也能帶給他快樂的人啊。
想到了聞卿遠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她給自己煉的丹藥,
也就立刻把方才些許的沉悶情緒打消。
朱辭掙紮著,他用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一步步的向著盤龍峽的宗門走去,
而那邊朱辭帶來的弟子此時也向他這邊跑來,恰好就看到了遍體鱗傷的朱辭,
他們急忙把朱辭圍起來,然後把他放在擔架上,
“師尊!到底發生了什麼?
您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
曾浦在前面抬著擔架,他面露擔憂,
朱辭卻皺著眉頭,
“這次魔族來勢洶洶,明顯投入了巨大的力量,
你們現在統計了沒有?傷亡人數和依然能夠作戰的人數有多少?”
曾浦似乎看起來有些沉悶,
“……師尊,天衍宗的所有作戰人數總共有三千六百五十四人,
經過了兩天的戰鬥,在魔族的猛烈攻勢之下,
僅剩下七百五十二人存活,
其中有一名化神初期修士,二十五名元嬰期修士,已經二百三十三名金丹期修士,
其餘的修士都是練氣期和築基期的修士。
不過……”
朱辭躺在擔架上,他閉著眼睛,開口說道,
“還有什麼更壞的訊息嗎?”
曾浦有點難以開口,另外一位弟子接上話,
“大部分人已經沒有士氣了,您如今傷勢這般嚴重,回去定然讓他們更加擔憂,
聽說已經潰逃投敵了很多人了,我們見到了很多修士也都在蠢蠢欲動。”
朱辭不由得有些憤怒,
“都是一群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