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墨蕭控制的很好,沒有將這溫度蔓延到她的手心,
他只是小心翼翼的牽住了聞卿遠,聞卿遠能夠感受到他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抽離的態勢,
心裡暗道,這孩子只怕是在孤尉那裡受了驚。
她溫和地回握住了墨蕭的手,那是帶著溫涼的觸感,讓墨蕭舒服地幾乎要呻吟出聲,
他現在個子長得比聞卿遠都要略高了,所以只需要微微低頭,便能看到聞卿遠高挑的鼻樑。
墨蕭沒有回頭,但是他知道,孤尉的眼神一定落在了他和聞卿遠牽著的手上,
魔王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來了有些狡黠的笑容,
他很得意,這種得意是面對一個比自己更佔優勢的情敵時,自然而然的流露。
魔王才不在意孤尉現在是什麼心情,他也不會關心孤尉等待千年後,面對這已經大變的局勢,會是什麼樣的悲傷,
他是魔王,他只在乎現在的快樂,以及情敵的悲傷帶給他的愉悅,
只要孤尉不開心,他就開心。
惡魔窺伺著聖光,乞求可以得到救贖,但卻被拉入墮落的深淵,
魔王已經墮落,他沉浸在溫柔鄉,戀戀不捨,
他對雞毛蒜皮斤斤計較,他對聞卿遠的追求者惡意打壓,
他的心不再開闊,天下局勢,魔界未來,沒能喚醒他內心的執著,
但是聞卿遠的一舉一動卻佔據了他的整個生活。
聞卿遠和墨蕭離開了,孤尉卻沒有關上門,
他冷漠地看著那兩個人的離開,知道墨蕭是在故意氣他,
他其實沒必要生氣,畢竟這不過是一個幼稚的小孩無聊的把戲罷了,
孤尉用千年的時光修心,怎麼可能和這種浮躁的人動怒?
他坐在椅子上,拿起了茶杯,想要潤潤自己的嘴唇,
茶杯卻在被他觸碰到的一瞬間灰飛煙滅,化為土灰。
孤尉抿著嘴,收了手,
好吧,墨蕭成功了,
他現在很憤怒。
聞卿遠曾經可沒有這樣主動地回握過他的手,
就算和他兩隻手握在一起,也不過是因為戰鬥的需要,
她從來沒有露出那樣溫柔的眼神,然後握住他的手,
一直,一直,一直,都是他在主動地伸手。
孤尉低下了腦袋,他累了,不願意再回憶千年前的過去了,
他已經足夠強大了,強大到能夠把握住擁有聞卿遠的未來。
所以,他已經不再畏懼離開了。
……
回去的路上,聞卿遠一直沒有開口詢問墨蕭和孤尉的談話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