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大殿裡只有聞卿遠一人。
她聽到朱辭怒氣沖沖的聲音,面上卻依然波瀾不驚,
一道法術緩緩落在門栓上,大門剛剛被大開,朱辭便猛地推門而入,
其力度之大,讓聞卿遠的大門發出了咣當一聲的嗚咽。
朱辭明明是火系的修士,卻因為進了這遠明峰,故而落了一身的寒霜,
而冰寒落在發熱的身體上,又化作了蒸騰的霧氣。
所以,朱辭剛推門而入的時候,聞卿遠甚至看不清他的面貌,
只能看到一個充滿了迷霧的身影,
聞卿遠心中覺得好笑,面上也就不自覺地帶了一點笑意,
而朱辭因為這次來得太過匆忙,所以沒有來得及處理身上的霧水,
而他向來都是處理幹淨之後,才會進入聞卿遠的大殿。
朱辭知道自己現在模樣好笑,但是看到聞卿遠的笑容,依然是有些惱羞成怒地指著她,
“還笑?!
聞卿遠,你知不知道自己都犯了什麼錯?!”
聞卿遠依然是笑意盈盈,完全沒有被他的話而影響,
“我怎麼了?
還勞煩朱長老為在下解惑。”
朱辭一看他這吊兒郎當的模樣更加來氣,他猛地催動自己身上的熱量,將周身的水汽瞬間烘幹,
男人將自己的長發紮得很高,護額細長,烈火般色澤的發箍將他長而烏黑的發襯得更加靚麗,
朱辭習慣於穿一身紅色的服飾,今日卻不知道學了誰的樣子,也穿了一身素色的流水紋緞面長袍,
與聞卿遠一身的雅白看起來倒是極為登對。
男子面容俊秀,但是相比於掌門莫子軒豔麗的面貌而言,他的劍眉更多帶的是一種男子陽剛的淩厲,
這也讓他多了一些侵略感的美,
此時皺著眉頭的男人看起來更是滿身肅殺之氣,若是常人必然已經被他這氣勢嚇得肝膽顫抖,
而聞卿遠卻不緊不慢地落下一個黑子,好似完全沒有被他的到來打亂下棋的思維,
朱辭箭步上前,將她棋盤上的棋子全部倒進黑子的棋笥,
“聞卿遠!你能不能有點兒眼力見?!
你沒看出來我現在的心情嗎?
這難道還不意味著我要說的事情已經有些眼中了嗎?”
朱辭氣沖沖地三問聞卿遠,卻連一個眼神也沒有收獲,
手中還拈一白子,而棋盤上卻已經沒有棋子了,
聞卿遠也不生氣,她開口道,
“朱辭,
我背下了棋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