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秒,嚴子霖內心已經翻過了千尋浪,
可是面色仍然是平平,
“您滿意就好。”
司眠芷笑得十分動人,嚴子霖卻沒有心情欣賞,這是一朵食人花。
臺下京胡聲響,貴妃著女蟒上臺,
“啊,開始了。”
司眠芷神情專注地看向臺上,
嚴子霖也將視線轉移至臺上,哪怕離得些許遙遠,他也能看出來,這些服飾用得都是頂好的材料。
雖然司眠芷深不可測,可他嚴子霖也絕非什麼軟弱之輩,
若是真有一天硬碰硬,還要看看誰先碎。
嚴子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將注意力放在臺下了,
臺下伶人唱著四平調,聲音清亮婉轉,
“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見玉兔又早東升。
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
皓月當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奴似嫦娥離月宮。”
挽一襲水袖,眼神動人,幽幽一個蘭花指,開腔就是高昂婉轉,
臺下人紛紛叫好,嚴子霖也鼓了鼓掌,
“司老闆這戲班子倒是人才輩出,連那裴力士也演得活靈活現,逗人得緊。”
司眠芷知道他滿意,自然也笑得愉悅,
“嚴大帥過獎了,
孩子們自己練得勤奮罷了。”
嚴子霖微微側目,
“我見這幾位唱得都是極其悅耳,身子骨也是奇佳,
想必司老闆更是一絕,
不知道嚴某可有這個福氣,能聽司老闆親自上臺唱上一曲。”
嚴子霖這話多少就有點冒昧了,
單不說兩人交情尚淺,哪能為他專程登臺,
更何況這司眠芷可是戲班子的班主,並非下面普通伶人,說唱也就唱了,
讓班主登臺可是有些不禮貌了。
其實嚴子霖也只是試探一番,他知道自己言語多有冒昧,
但是他一方面是回擊方才司眠芷對他喜好的掌握,
一方面也確實是想要聽一聽這司眠芷的嗓音。
嚴子霖確實喜愛這一出《貴妃醉酒》,極其考驗登臺者的功底,
若是司眠芷親自登臺,不知道又會是怎樣身段漂亮、圓場飄逸,
貴妃醉後的那幾個“臥魚”,更是顯示腰腿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