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眠芷嫣然一笑,
“那就麻煩你了,安白。”
司眠芷沒有去求證自己的車到底有沒有被射中了車輪,
畢竟,這些事情不重要了。
坐在車上,姚安白貼心地為她的腿上鋪了一條天鵝絨的毯子,
“雖然現在天氣已經慢慢暖和了,可是夜裡還是容易著涼。”
男孩子沒有邀功的意思,他從手邊還拿來了一杯熱茶,
暖暖和和地塞進了司眠芷的手心,讓她溫涼的手一瞬間熱了起來,
安排好一切,姚安白才安安穩穩地坐好,
司眠芷將茶端起,輕啄一口,
是她喜歡的君山銀針,
她看了一眼姚安白,發現後者有意避開她的視線,倒是耳朵紅得要滴血了,
“……安白,沒有嚇到嗎?
我殺人了哦,不怕我嗎?”
聽到司眠芷的話,姚安白剛才殷紅的面頰忽然如潮水般褪去,露出有些慘白的膚色,
“……說不怕是假的。”
姚安白一個不經世事的小少爺,每天除了學習就是想司眠芷,
哪裡見過這種世面,
哪怕是在國外,也一向秉持著以禮待人的原則,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激烈的槍戰,
姚督軍把他保護得很好,
死亡,鮮血,殘肢,這些東西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生活中。
可是今天,卻被這些東西猛烈地沖擊了他的全部世界。
“……可是,阿芷保護我的時候,
我很遺憾自己不能勇敢地為你分擔一絲一毫。”
男孩子把頭微微低垂,顯得十分失落。
他可以接受血腥味的沖擊,但是不願意司眠芷在這腥風血雨裡四處奔勞。
司眠芷看向窗外,此時的京城已經歸於平靜,
衚衕裡印著黑色的蜿蜒,紅色的燈籠閃著若隱若現的微光,
月亮的光輝,既清且靜,纖薄但不柔弱,是一種安靜的驕傲。
“安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能力和職責,
你不需要為了他人改變自己的足跡。”
司眠芷的話讓姚安白沉默了一瞬,但是很快,他又開口了,
“可是阿芷,
我想獻給你我少年時最誠摯的愛意,
我想要為你把世界變成伊甸園。”
姚安白的目光真摯,他動機不純,
可是對待司眠芷的這份心意濃烈得要溢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