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陌生的情感讓她感到十分新奇，甚至有些想要退縮。
小淩還沒回答她，程離已經冷冷地看向了沈天佑，
“……沈天佑，你有沒有想過，
假如有一天，那個被殘暴對待的人是你，你該怎麼辦？”
程離周身的氣場已經完全變得壓抑而沉重了，
她臉上依然是平靜的，可是那雙宛若死水的眸中所翻湧著的，是無盡的黑暗和憤怒，
沈天佑哈哈大笑起來，他就是要這種狀態！
他就是要別人都為他的言語而憤怒，然後失態，變成一隻四處咬人的瘋狗！
“哈哈哈！程離，讓我們痛快地打一場吧！
我的熱血已經在翻湧了！”
程離看著他，沈天佑不自覺地就抖了一下，
他和程離的目光對視了，一股深深的寒意從他內心的深處生長起來，
蔓延到他的頭頂，讓他覺得全身都在警戒，
這種感覺帶給他更大的振奮，
程離本身又打不過他，而她好像帶著罌粟一樣的魔力讓他覺得這次的戰鬥一定會帶給他極其深刻的記憶。
沈天佑的這種想法倒是沒錯，但是卻忽視了他身體帶給他的，最清晰的警示，
他的下意識在告訴他快跑，但是沈天佑沒有意識到，
他把這個提醒當成了一種靈魂上滿意的顫慄。
魯泊伸手拉住程離的袖口，
他雖然知道程離的能力很強，但是沈天佑的下作手段絕對不是什麼玩笑，
沈天佑在戰場上所用的那些技術都是奔著把人整殘廢去的。
同等威力下的正直是難以和猥瑣卑劣相較的。
魯泊以為程離的能力應該和沈天佑差不多，或者超出他一些，所以才想要阻止她，
可是當程離看向他的一瞬間，魯泊愣在原地，
魯泊和程離對視了，他忍不住地在心裡想，
她的眼睛原來是這樣的嗎？
好像是一個千年的古井，平靜無波，卻在這井下藏了不知是何物的詭譎，
是冰潭，是寒淵，是無法探知深淺的黑暗。
魯泊的心髒有一瞬間似乎要停止跳動，
畏懼和退縮裹挾他的心髒，讓他下意識地想要逃跑，
然而巨大的恐懼把他整個人釘在原地，讓他動彈不得。
魯泊忍不住地想，沈天佑真的覺得自己能戰勝她嗎？
這個讓人厭惡的家夥真的能活著出來戰場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