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白語暉永遠陪著自己。
一路跋山涉水,他有些疲憊地回到了皇宮,
沒有人問他為什麼回來這麼晚,
白思雲被政務搞得頭昏眼花,每天都在暴躁地發著脾氣,
要是再沒有人來制止她,恐怕整個皇宮的東西都要被她摔完了。
白思雲沒時間關心他,更沒有別人關心他了。
宋硯修不在意這些東西,他只是開啟了坤寧宮的殿門,
“我回來了,語暉。”
沒有人回答他,他也早已習慣,
可是當他看到空空如也的床時,
整個人再次陷入到了白語暉死時的狀態。
他翻箱倒櫃,可是無論怎麼著也沒有找到。
“白語暉去了哪裡?!”
他瘋狂的叫喊著,
可是門外的侍衛也不曾見過。
瘋狂過後,他癱倒在地,
白語暉活過來了,她離開了皇宮,去了其他的地方。
宋硯修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他弄丟了白語暉。
……
宋硯修的一輩子都呆在了白語暉送給他的房子裡。
照顧好那隻咋咋呼呼的小八哥,為植物們澆水,都是他每天忙碌的事情。
宋硯修沒有活得很久,心中鬱結太深,他常常咳血。
等送走了小八哥,也沒有人說歡迎回家了,
他也有些寂寞,小八哥的聲音裡有一絲白語暉的聲線,他貪婪地汲取著微不可及的溫暖。
一整天一整天的聽著白語暉說,
“歡迎回家。”
從前,他是宋朝華的囚鳥,宋家就是他的牢籠,他飛不出去,卻也曾渴望自由,
後來,他是皇宮的囚鳥,這座冰冷空曠的皇宮把他關押,他看著周圍密佈的侍衛,有些疲憊。
現在的宋硯修,他是白語暉的囚鳥,整個世界,整個沒有白語暉存在的世界,都是他的牢籠,
他困頓其中不能自拔,他不想要離開這個鳥籠,
他被馴化了,在這個孤寂的世界裡徘徊,
他永失所愛,鬱郁不得。
白語暉,如果這是你的懲罰,我亦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宋硯修哭泣著,我的假面不曾卸下,
如今將死之際,我把它留在塵世,為尋一個不可及的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