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漫長的搖晃中,他們終於到達。
府邸門口,沒有一個人迎接。
大管家似乎早有預料,他下了馬車,站在一側,抬高了頭顱,向西爾維亞和奧登說,
“公爵大人今天很忙,事務繁多,二少爺也忙著處理工作,無法前來,還請二位見諒。”
嘴上說著見諒,語氣裡卻沒有一絲羞愧或者歉意。
西爾維亞知道,這是公爵在立下馬威呢。
不過,她不打算插手,這是奧登自己的事情,她不能時刻都把他護在身後。
所以,她一句話都沒有說。
奧登沒有動,他坐在馬車上,輕輕地瞥了一眼清冷的大門,而後對大管家說,
“既然如此,就請勞駕,送我們去附近的旅館吧。”
大管家正等著他們下車,沒想到等來了這麼一句,卻也足夠讓他大驚失色。
“你,你說什麼?”
好像是沒聽懂一般,大管家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勞駕。”
奧登只是定定地看著他。
“既然公爵和西奧多都如此忙碌,想必也沒有為我們準備房間,我們就先暫住旅館,請他們空閑後再見吧,這麼多年了,我們不差這一時。”
大管家本想斥責兩句,卻在奧登深邃的眼睛的注視下偃旗息鼓。
他無奈地妥協了。
第二天早上,西奧多親自來到了旅館。
他沒有想到一個區區的雜種竟然敢拿喬,要不是為了做給父親看,他絕對會把這兩個混蛋轟出去。
奧登和西爾維亞起的很早,在大廳裡坐著閑聊,西奧多帶著自己的騎士來到了大廳。
“奧登!好久不見,我的弟弟。”
他微笑著走上前,伸手拍了拍奧登的肩膀。
“哈哈,看看你,都長這麼大了,上一次見到你時,還是你把父親的陶瓷打碎被罰跪呢。”
奧登當然不會忘記,當時明明是西奧多和喬伊玩鬧時打碎的,卻偏偏要說成是他打碎的,他當然不會承認,公爵就讓他跪著,直到認錯。
所以他跪了一夜,天沒亮,就被送到了鄉村。
然後再也沒有見到過西奧多。
不過,奧登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對他們懷有希冀的他了。
“哥哥,您的記性還是一如既往呢,當年是誰打碎的陶瓷,恐怕除了在場的人,就只有陶瓷知道了。您說,是這樣嗎?”
奧登的話中綿裡藏針,惹得西奧多心裡升起一股暴怒,恨不得立刻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雜種揍上一頓。
不過,他還是忍耐住了,畢竟,這是最好的工具。
“哈哈,你還是那麼愛開玩笑。
好了,不多說了,父親正等著你呢,我們都十分想念你。”
說到“十分想念”,西奧多加重了語氣,彷彿真的無比思念一般。
奧登也微笑起來,
“是嗎?我和你們一樣,也十分想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