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北冥玹盯著許宜佟。
“去見長安最後一面吧。”
……
北冥玹推開房門，看到，榻上躺著的女子。
眉目如畫，一身皇后的朝服，心口處的衣物，已經被鮮血浸染。
六個月大的男嬰，肥嘟嘟的臉，吸吮著自己的小胖手，胸前的衣服內放著骨牌，骨牌上覆著冰蠶面具，二者合一可防百毒入侵。
小阿司，躺在長安的身邊，熟睡……
一旁的宣紙上，清雅俊逸的小字，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北冥玹愛你，太苦，長安承受不起，來生，顧長安再也不要遇到北冥玹，顧長安再也不要愛上北冥玹。】
似乎又重新回到了那一夜，玹王府，明月當空，桂樹下，鞦韆架。
她說。
“生生世世？不，太苦了，太沉重，這一世便夠了。
若是有來生，我顧長安再也不要遇見北冥玹，再也不要愛上北冥玹。”
他說什麼了？
北冥玹想了想，粗糲的手掌，撫摸在她的臉頰。
眼眸中是愛，是痛，是不捨……最終化為一抹微笑，“今生我在這裡等你回來……來世，我換個名字再愛你。”
原來她早就想起了，想起來所有的一切。
“這都是她心甘情願的。”鬼醫出現在房間裡，“早在她產子的那一刻便想起了所有的事情。長安說如果細雨心法能夠控制的了，她不會選擇這一步。”
北冥玹似乎沒有聽到鬼醫的話，將長安抱起，攬在自己的懷裡。
一隻手再將小阿司抱起來……大大的眼睛睜開，這一刻小阿司彷彿知道父皇的傷心，知道母后的離開。
小阿司，很乖巧的模樣，沒有哭鬧，只是在那清澈的眼眸中，含著淚水，無聲的落下……
北冥玹低沉壓抑的聲音，在嗚咽……
無聲無息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到手背上。
滾落到腳面……
砸的生疼。
生疼……
屋外，明明不是落雪的季節，卻早已是白雪茫茫，跪了一地的王公大臣，宮女，太監。
遠處走來一僧者。
一步一蓮花，手中持一法仗，法杖之上刻著。
蜉蝣寺，刻骨塔，輪迴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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