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不敢,他清楚的知道,她對自己依舊是怨懟的。
哪怕,心裡有一多半認為,顧清風的死與自己沒有關係。
鞦韆慢了下來,直到停……
“黃粱一夢而已,可,北冥玹…我亦不想,致死方悟初醒。”
“我,不懂。”北冥玹看著長安,他發現,此時,她不是不願意面對自己,而是不敢面對自己。
“人生一世,沒有不死之人。”
長安深深呼吸,這才抬眼看向北冥玹,“我在意的從來不是生或者死。
可我在意,我爹的死卻與你有關!
我,痛過,恨過,悔過。
卻——
突然發現,或許,或許那日歸來,先見你,所有的一切也許都會有不同。”
“!!!”
北冥玹曾經後悔過多次,那日為何放任了許夢雲出現在長安的面前。
更後悔,那日在聽到北冥夜挾持母親的時候,他會離開長安。
直至後來,他看到長安越發血紅的眼眸和滿頭的白髮時。
他才後知後覺到,她的痛…竟是那麼的深……
北冥玹坐到長安身邊,兩人在鞦韆架上,並坐。
她沒有出口拒絕。
他忽略著她的眼眸中的彆扭。
“你帶著白鷺,踏入蜀州國地界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你要回來了。
你何時到達都城的,何時進入顧府的,我,皆知……
是我應該在你最需要的時候,陪著你的……我知此時說這些,已是無用。
可,當時我,心虛。
瞞著你詐死。
瞞著你失蹤在南國。
還有清風先生的死,孟談的昏迷不醒,讓我,不敢,亦不知。
如何面對你。”
“是嗎?”長安低下頭,雪色的長髮垂下,掩飾了她霧氣濛濛的眼睛。
“那個時候,我還在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胡亂的猜,要聽聽你的說法……可,可……”
她鼻子一酸,嗚咽的聲音。
無論如何的壓抑,似乎都無法阻止它從口中而出。
“可,許夢雲說,你我之間本就是一場交易,一場利用。
我暫住在你的府上,利用你阻止北冥夜問鼎皇位,你利用我和外祖父,幫你得到蜀州江山……
如論後來的過程中如何,但這番話,卻從她的口中說與我聽,這種意外和痛。
絲毫不亞於,在我看到,我爹,棺槨時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