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她就是一個局外人，無牽無掛，“長安，我先回去，若有什麼事情你在吩咐人喊我。”
長安無聲。
當顧世佳離開。
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
在過去的半個月裡，這樣的腳步聲，是長安思念至極的聲音，夢裡無數次出現過，醒來卻什麼都沒有。
無數次的擔心，無數此在希望又失望中度過，最終卻也沒有換來一份安心，反而是一份不確定。
北冥玹一身素衣。
走到牌位前，上香。
腰間的一壺酒在棺木前灑了一地。
長安抬眼，一臉倔強，眼眸含淚，俯首恭恭敬敬。
“顧長安，見過，皇上。”
“為何，不喊我的名字？”北冥玹看著長安那一臉的默然，他的心疼的抽出，背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攥住，卻無處安放。
“皇上此時來，有何吩咐？”
北冥玹眉頭皺起，張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一刻他才明白，言語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千言萬語卻也抵不上她的一個眼神，一個肯看自己的眼神，“我，欠你一個解釋。”
“皇上，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長安不敢要您這個‘欠’字。”
長安話落，一個俯首，腦袋用力的磕在地上。
抬頭，已然是一片血跡，“顧長安，恭喜皇上，目的達到了。
隨著我爹的離去，你我之間亦是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北冥玹深深呼吸一口氣，似是賭氣，氣長安，更氣自己。
他看著長安額頭上的血跡，眉頭深皺起來，走上前，雙手扶住她的肩，“起來，我心疼！”
“別碰我！”
長安固執的掙脫開，抬眼，“你想死就死，想失蹤便失蹤，想出現，一轉身便華麗的登上了皇位……我千尋萬顧中卻得到了，自己父親被賜死的訊息……你，送給我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對不起……”北冥玹收回自己的手，對於顧清風的死，他無從解釋，沒有人相信，顧清風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顧念往日情誼，給顧清風留了一個全屍……
長安努力的讓自己不要哭出聲來，不要在北冥玹的面前落下淚來。
只是所有的控制是那麼的，無能為力，脆弱不堪。
不能碰，不能想……
就如他和她之間所有的情愛，似乎只要一個呼吸，就可驚的，支離破碎……
北冥玹不再說話，只是看著
看著，長安發抖的身子。
看著她的倔強和努力壓制的憤怒。
好久……
低聲的嗚咽一點點的從她的口中鑽出來，伴隨著哭聲還有一句。
“為什麼？我爹可有對不住你？他明明已經離開蜀都了，你說你一直都沒有找到我爹，還是說，你一直在騙我，一直？”
“長安，你現在需要休息，你的眼睛……”北冥玹發現長安眼眸越來越紅，紅的不正常，紅的讓人害怕，他擔心長安的身子，“等你好了，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先休息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