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條人命啊！
蘇還丹也沒力氣掰開婦人的手臂，就那麼趴著吧。
馬車外，車夫沖著車廂內大吼：“葉姨娘，馬上就到城門口了，咱們安全了，咱們是在城門口歇息，打發人去府裡找人抬轎子來接您和蘇姑娘，還是小的直接駕馬車趕回去府裡？”
蘇還丹閉著的眼睛唰的睜開，這個車夫有問題，沖著車廂內惡意滿滿。
“直接回府，我娘流了好多血，不省人事了。”蘇還丹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車夫低聲應了，然後馬車的速度就減下來了。
一路溜溜達達，等回去原身母女倆居住的家，又過了將近一個半時辰的時間。
馬車停在側門，正門可不是姨娘能走的門戶。
還沒下馬車，蘇還丹就聽到馬車外車夫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老夫人，太太，是小的沒用，白雲庵出來後，就遇上了一夥賊人，陳婆子、春桃、夏荷都死了，小的只把葉姨娘和蘇姑娘帶回來了，可是葉姨娘的胎兒怕是保不住了，蘇姑娘說，葉姨娘流了好多血。”
“還不快請大夫，葉姨娘腹中的胎兒可是老爺的第一個孩子呢。”一清靈的女音響起，語速急切也難掩溫婉動人的語調。
“是是是，快請大夫去。你也別擔心，你腹中也有胎兒呢，保重自己才是。”這是一個老婦人的聲音。
蘇還丹看不到車廂外，只聽這些對話，就知道原身親孃的死亡八成是當家主母幹得。
緊接著，兩個婆子開啟車廂的門，看著已經僵硬了的葉姨娘倒吸一口涼氣，又看向蘇還丹滿臉滿身的血汙，瞳孔微縮。
清理現場的時候，老夫人不容蘇還丹拒絕，被直接送回去原身居住的小閣樓，洗漱完畢，都來不及喘口氣，蘇還丹又被套上一身孝衣被帶去了靈堂。
靈堂設定在葉姨娘自己居住的院子裡。
蘇還丹跪在靈堂前面，靈堂上除了之前見過的老夫人和林如海之外，再沒有其他人。
是的，林如海如今是原身的養父，原身的親娘是林如海的表妹也是林如海的二房。
而原身的親娘是以寡婦身給林如海做二房的。
跟了林如海也就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懷上了。
這可把賈敏氣壞了，這麼多年，她自己生不了，所以就說林家三代單傳，林家幾代人身體不好才子嗣不豐。
順帶把控後院其他通房姨娘的肚子，她才能抓穩林如海的心以及管家權。
如今葉姨娘這麼快的速度，可不是把她多年精心營造的一切假象都給撕破了？
賈敏也沒親口說過要殺葉姨娘的話，只要在她奶孃跟前多嘀咕幾次，她奶孃自會‘忠心為主’。
賈家出身的下人，都長著玲瓏心肝兒呢。
所以賈敏既不用髒了自己的手，也不用髒了自己的嘴。
如果這一次，蘇還丹沒活著回來，那一切發展都在賈敏的掌控之中。
這會兒？
賈敏被老夫人藉口有孕不方便來靈堂關在正院了。
靈堂裡就剩下林如海和老夫人，外加蘇還丹這個苦主，一共三人。
“丹娘，你把路上的事兒原原本本的說一遍。”老夫人嘆息的開口，當初原以為這是給這對兒母女一個活路，哪知道最後要了侄女兒的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