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人正邪擊敗了三隻付喪神,早就來到白玉樓,卻在白玉樓外徘徊了許久。原來先前一場大戰,鬼人正邪用了許多法寶,身上也帶了些輕傷,害怕被昨日逃走的幽幽子與八雲紫聯手攻擊,因此徘徊不前,不敢進入白玉樓。鬼人正邪在白玉樓外逗留了有一個多時辰,最後終於下定決心,轉身準備返回輝針城,只待改日傷勢痊癒再上門來討伐八雲紫。不想才飛到半路,鬼人正邪又被人攔了下來。鬼人正邪見又被人攔住,心生警惕,取出陰陽玉就想施法,卻被來人搶先一步叫道:“且慢且慢,我可不是來找你鬥法,只是受人之託,帶話來給你。”鬼人正邪仍舊凝聚法力,小心翼翼拉開一些距離,問道:“你是何人?”來人輕輕甩了甩尾巴,答道:“我是佐渡的二巖,名喚猯藏,受好友封獸鵺之託,特來帶話給鬼人正邪。唔,若我沒認錯,你就是這幾日名聲大躁的天邪鬼吧?”鬼人正邪卻仍舊沒放鬆警惕,接著問道:“我是正邪沒錯,但那什麼封獸鵺,卻是沒聽說過。我且問你,你與八雲紫是一夥的嗎?”二巖猯藏翻了翻白眼道:“我若是來捉你的,早就帶人在此處佈下天羅地網了,何必孤身一人來此,還對你好言相勸?”鬼人正邪聞言,略一沉吟,收起陰陽玉,問道:“說吧,找我何事?那封獸鵺有何話要說?”二巖猯藏咳嗽一聲,說道:“今夜子時,八雲紫盟友將自白玉樓返回妖怪山,若是能埋伏在半途,出手教訓她們一番,即便不能全勝,亦可敲山震虎。嗯,她就是這麼告訴我的。”鬼人正邪愣了一愣,自語道:“妖怪山?八雲紫盟友?”隨即又問道:“莫非你這是勸我偷襲她們?你有何憑證證明今夜妖怪山有八雲紫同黨出現?”二巖猯藏神情有些閃爍:“嘛嘛,我可沒勸你去偷襲,只是將此事轉達於你,至於正邪小姐去不去,全在自己。”鬼人正邪皺著眉頭,思索半晌,有些將信將疑道:“你來此處,空口無憑就勸我去與人鬥法,我怎知道你不是誆我?若是八雲紫帶人守在妖怪山,我豈不是自投羅網?”二巖猯藏表情有些無奈,仍耐心道:“我既然能在此處截住你去路,自然能知會八雲紫帶人在此處埋伏於你,何須如此麻煩?”鬼人正邪皺著眉頭,又問道:“若是你隨意指些人作八雲紫同夥,實則你個人仇敵,我豈不是無故得罪好人?”二巖猯藏有些崩潰,不耐道:“你這家夥怎麼這麼多廢話,我與你素不相識,沒事騙你作甚?此事你愛信不信,我話已傳到,恕不奉陪。”鬼人正邪連忙上前幾步攔住正要離去的二巖猯藏,開口道:“先別急著離去。”二巖猯藏向邊上一閃,想要讓過鬼人正邪,同時問道:“又有何事?”鬼人正邪答道:“若是你能拿出些表明身份的信物,我才信你。”二巖猯藏聞言一愣,眼神又有些遊移不定:“嘛,信物我倒是有,只是不太想給你。”鬼人正邪有些不悅道:“既然有信物,早拿出來不就好了?又怎會多出許多事?”二巖猯藏退後兩步,見鬼人正邪步步緊逼,無奈下只得從懷中取出一隻地底薔薇,不捨道:“此物真是稀奇,我還沒研究透徹,卻要給你這個缺心眼的,真是。。。”鬼人正邪見信物乃是地底薔薇,有些吃驚,一把搶了過來,低頭仔細看了片刻,自語道:“原來是古明地覺那家夥傳信,整日裝神弄鬼的,也不嫌累得慌。”隨即抬起頭,將地底薔薇扔回給二巖猯藏,說道:“喏,你既然喜歡,就留著吧。不過我可警告你,這東西不吉利,和地底妖怪沾邊的東西可沒一樣好的。”二巖猯藏表情愉快的將地底薔薇收起來,謝道:“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鬼人正邪擺了擺手道:“去吧去吧,回去告訴古明地覺,西行寺幽幽子我已經解決了,下一步就等著我打敗八雲紫的好訊息吧。”
二巖猯藏離去後,鬼人正邪又躲在雲後思考了半天,見天色尚早,還是決定先去博麗神社看看公主殿下,待太陽落山再前往妖怪山設伏。決心已下,鬼人正邪便動身前往博麗神社,不一會兒已經到了神社上空,鬼人正邪遠遠落在一片樹林中,透過樹葉縫隙偷看博麗神社。只見神社中一片和平,博麗巫女正坐在門口,捧著一杯茶,不知在想些什麼。鬼人正邪悄悄走得近了些,企圖偷聽神社動靜,尋找公主所在,卻一無所獲。靈夢就這麼在門口坐了足足一個時辰,鬼人正邪也在樹林中藏了一個時辰,全身上下痠痛不已。就在鬼人正邪失去耐心,想要離去之時,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靈夢,你也不管管那小不點兒,她剛又把酒全弄撒了,現在整條毯子都濕透了。”靈夢喝了一口茶,頭也不回說道:“翠香,喂她喝酒本就不是什麼好事,小人族哪裡禁得住鬼族烈酒?”從裡屋走出一名身材矮小的少女,頭生雙角,右邊角上趴著一隻小小人兒,滿面通紅,睡得正香。鬼人正邪眼尖,馬上發現了公主身影,見公主滿臉醉態,分明是喝多了,不由得在心中怒道:這巫女真是歹毒,居然大白天讓公主與鬼族拼酒,長此以往,公主身體可吃不消。鬼人正邪好不容易按捺下心中躁動,接著偷聽,只見伊吹萃香說道:“靈夢,話說這小人兒不是前些日子異變元兇麼,怎麼反住到你這神社來了?”靈夢放下茶杯,翻了翻白眼:“若我沒記錯,你也是異變元兇,還不是天天逗留在我這神社,將香火客都嚇跑了。”頓了頓,接著說道:“聽說她因發動異變一事被族中老人責備,偷跑出來避難了。”伊吹萃香舉起葫蘆喝了一口酒,瞥了一眼角上的小人兒,確認她沒掉下去,才不好意思說道:“我那哪算異變,不就是舉辦了幾次宴會嗎?大家都玩得很開心呢。”鬼人正邪聽靈夢又提起輝針城異變之事,不由怒火中燒,暗罵道:昔日若不是你們幾個來搗亂,公主與我成功完成異變,打敗八雲紫,又怎麼出現那麼許多變故,公主如今有家不能回,我也受制於那覺妖怪,真是可氣。鬼人正邪心中憤怒,手上不自覺一用力,將樹枝掰下了一根,發出聲響。靈夢與伊吹萃香正說話間,聽到響動,不由得扭頭看向旁邊樹林,鬼人正邪嚇了一跳,權衡了一番實力對比,暗道:今日算你走運,我不願得罪鬼族,否則定要你這巫女好看。隨即將法力灌注在送行提燈上,化作幽靈向遠處飛去。靈夢見到幽靈飛走,皺了皺眉,自語道:“幽靈?莫非白玉樓又出了甚子事?”伊吹萃香收回視線,打了個酒嗝兒,轉移話題道:“嗨,不就是一隻幽靈嗎?自春雪異變後這玩意兒到處都是,何必在意?倒是再和我說說那咲夜的事情,你說她現在自稱妖怪了?有趣有趣。”靈夢聞言也不再考慮幽靈之事,開始對伊吹萃香說起輝針城異變之日的事兒來。
鬼人正邪一口氣飛出老遠,才變回原形,皺眉道:“看來公主在神社也沒甚子大礙。可惜我現在須專心對付八雲紫,不能照料公主,否則今日定打上神社去,將公主救回來。倒是過兩日少不得還要來這神社一趟,與公主說上幾句話。”說罷鬼人正邪看了看太陽,見日已西斜,便朝妖怪山飛去,準備佈置一番,好迎戰八雲紫盟友。鬼人正邪先是選了一處上山的必經之處,又想法子畫了個法陣,鬥法時好隔絕內外,不教旁人察覺,又設定了數處信標,準備施展法術,營造出昔日輝針城內的扭曲空間。鬼人正邪做完之後,月亮已升得老高,周圍不時路過一些夜行妖怪,鬼人正邪小心翼翼隱藏住身形,靜靜等待起來。又過了許久,二巖猯藏口中的八雲紫盟友仍未出現,鬼人正邪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怒罵道:“怎麼還不來?莫非是那古明地覺的情報有誤?”鬼人正邪將身子隱藏在扭曲空間中,一面等待,一面罵八雲紫,罵完八雲紫又罵守矢二神,罵完守矢二神又開始罵紅魔館眾人,最後一直罵到了古明地覺,直罵得口幹舌燥,還不見人來,索性閉上眼睛,休養起形神來,不想時間一長,鬼人正邪卻睡著了。
又過了不知多久,鬼人正邪被一陣劇烈搖晃弄醒,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含糊問道:“幾更天了?“面前黑影抬頭看了看月亮,答道:”二更天了。“黑影頓了頓,隨即驚喜道:”咦?真是天邪鬼耶,八雲紫居然沒騙我,真有人把天邪鬼送上門。”鬼人正邪隱約間聽到八雲紫三個字,甩了甩腦袋,問道:“八雲紫來了?在哪?”沒有迴音,只有數道閃光閃過,將鬼人正邪晃得有些眼花,鬼人正邪終於清醒了過來,連忙向後拉開距離,警惕道:“來者何人?”只見兩道黑影沖到面前,七嘴八舌道:“正邪小姐,請問人裡騷亂真的是你造成的嗎?你對付八雲紫的目的是為了什麼?難道是想借此出名?”鬼人正邪嚇了一跳,身形極速後退,想要拉開距離,不想這兩道黑影速度極快,如影隨形,圍著鬼人正邪不住提問。鬼人正邪連忙運轉法力,將空間扭曲,兩道身影一時不察,發出一聲驚呼,撞作一團。鬼人正邪借機拉開距離,取出陰陽玉,凝聚法力,問道:“你們是何人?方才是否提到八雲紫?”頓了頓,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追問道:“對了,你們是如何發現我的?”那兩道黑影見狀,也停了下來,其中一道開口道:“唔,我是《文文新聞》的記者射命丸文,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問正邪小姐而已。”另一道也自我介紹道:“我是《花果子念報》的記者姬海棠羽立,今日並無惡意,只想採訪正邪小姐一番。”鬼人正邪皺起眉頭,接著月光打量了一番面前二人,開口道:“射命丸?姬海棠?天狗?記者?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且問你們,你們與八雲紫什麼關系?”二人齊聲否認道:“沒有關系,我們怎麼會與八雲紫有關系?”這時後面傳來一道聲音:“那個。。。文文,八雲紫大人不是發出過通緝令,要求所有妖怪捉拿天邪鬼嗎?我們身為八雲紫大人的盟友。。。”話未說完,就被射命丸文與姬海棠羽立一人一肘,打在小腹上,打斷了後半句話,射命丸文打了個哈哈:“呃。。。椛椛她今日喝醉了,胡言亂語莫要在意。。。”姬海棠羽立連連點頭,且一把將犬走椛嘴捂住,不讓其再說話。鬼人正邪卻不管那麼許多,祭出弓箭,朝著三人就連射數箭,並運轉法力,將周遭空間盡數扭曲。射命丸文與姬海棠羽立一左一右閃開來,同時叫道:“等等,先等等,八雲紫的盟友是天狗一族,我與海棠只是記者,今夜只想採訪正邪小姐一番。”鬼人正邪見兩人好不滑溜,居然左扭右閃讓過了弓箭,便召出無數長針,自四面八方將兩只天狗包圍住,同時也叫道:“莫非你們不是天狗?既然天狗一族是八雲紫同黨,你們也不例外,快快做好受死準備,也不枉我在此處等了一夜。”犬走椛上前一步,舉起盾牌,將射命丸文與姬海棠羽立護在身後,盾牌愈變愈大,最後化作一道流光屏障,將長針盡數擋了下來。射命丸文見狀,安心的站在屏障中,叫道:“正邪小姐,我與海棠確無敵意,只想採訪你一番,還請你先停手。”鬼人正邪見幾次攻擊都無功而返,不由得有些急躁,哪裡聽得進射命丸文勸解,只是從背後取下間隙傘,再咬破手指,將鮮血滴在陰陽玉上,鎖定了正在維持屏障的犬走椛,瞬間傳送至了犬走椛的背後,左手抓著一隻光矛就向犬走椛刺去。鬼人正邪才刺到一半,就發現犬走椛已被一陣清風捲起消失不見,而一張大網朝自己籠罩過來,頓時被裹了個結實。射命丸文將犬走椛放下,拍了拍胸脯說道:“好險好險,椛椛險些就被開了個窟窿。”隨即看向被捆了個結實的鬼人正邪,豎起大拇指稱贊道:“河城荷取幹得好,這回終於能與正邪小姐好好談談了。”四人朝著鬼人正邪圍了上去,鬼人正邪見狀,暗道不妙,掙紮半天,也不知這網是什麼材質做的,居然掙不破,鬼人正邪只好祭出送行提燈,身化幽靈,從網中逃脫了出來,隨即用力一揮間隙傘,拉開一道間隙,傳送到百餘米開外,臨走前在網中不知留下了個魔法炸彈。射命丸文見狀,皺起眉頭,叫道:“大家小心!”隨即與姬海棠羽立一人一個,捲起犬走椛與河城荷取,瞬間飛出老遠,但仍被爆炸氣浪險些掀翻。只見魔法炸彈威力極大,將河城荷取的網,連同犬走椛浮在空中的盾牌一起炸得粉碎,同時帶起一片耀眼白光,將四人都晃得有些發暈。
鬼人正邪藉此機會,在百米開外取出萬寶槌,凝聚法力,正想再上前偷襲犬走椛,卻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正邪小姐,今日就到此為止吧。”鬼人正邪聞言,反手就是一錘砸去,不想砸到一半,手上一軟,萬寶槌已落入身後那人手中。鬼人正邪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運轉法力就想向前逃去,卻被那人一把揪住衣襟,耳邊風聲響起,再睜開眼時,已到了妖怪山外。鬼人正邪這時才看清,來人乃是十六夜咲夜,不由得鬆了口氣,嚷嚷道:“你這是作甚,我正要找機會擊敗那幾只天狗,你卻將我帶走。”咲夜將萬寶槌遞回給鬼人正邪,開口道:“我方才乃是救了你一命,你若是在妖怪山大肆使用萬寶槌,定會驚動守矢二神,若是八坂神奈子親自出手,那你今夜可就在劫難逃了。”鬼人正邪接過萬寶槌,皺了皺眉,問道:“今夜在妖怪山伏擊天狗,不是古明地覺的意思嗎?怎麼我真動手了,你又出來阻止了?八坂神奈子又如何,來了一樣照打不誤,若次次都如此束手束腳,還談哪門子的打敗八雲紫?”咲夜搖了搖頭道:“我的任務,乃是確保你不會失手被擒,至於你如何擊敗八雲紫,我可幫不了你。只是我知道,今夜你已失了先手,也幸虧那兩只天狗並非真與八雲紫一條心,否則你早被捉住,送至八雲紫面前了。既然先機已失,不如就此罷手,再糾纏下去,驚動了其他妖怪,未免又要節外生枝。”鬼人正邪這回沒話說了,有些尷尬的偷偷看了看咲夜,見咲夜面無表情,似乎並沒察覺自己辱罵紅魔館眾一事,暗暗鬆了口氣,扭過腦袋,說道:“我知道了。今日我有傷在身,難免有些失誤,下次定不會再如此。對了,你記得告訴古明地覺,西行寺幽幽子已經被我擊敗,白玉樓想來已難成氣候。”咲夜點了點頭,說道:“覺大人已經知道此事,且另有安排,你不必再擔心西行寺幽幽子,專心做好你的工作就好。既然你有傷在身,那就回輝針城休息一日,擊敗八雲紫之事,也不在這一日兩日。”說罷也不再管鬼人正邪,轉身消失在茫茫夜空。鬼人正邪見咲夜離去,才長舒了一口氣,恨恨道:“哼,早知道你們定會暗中監視我,果不其然。”隨即又在原地開始盤算起今後計劃,想了半天,也沒甚子頭緒,不由自暴自棄道:“不管了不管了,反正古明地覺會派人來通知我下一步需要作甚,我只管在輝針城睡覺就好了。”頓了頓,又皺起眉頭道:“不行,明日還得去一趟博麗神社,否則公主那邊我放心不下。”鬼人正邪有了計較,運轉法力,朝輝針城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