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才有一刻,古明地覺便收束法力,將筆放在一旁,開口問道:“不知此處可有別的顏色塗料,待我上色之後,此畫便大功告成了。輝夜小姐,輝夜小姐?”古明地覺見無人回答,忙轉頭看時,只見蓬萊山輝夜與蕾米莉婭均目瞪口呆,盯著自己,古明地覺以為自己身上有甚子異狀,忙檢視了一番,心中有些疑惑,只見輝夜結結巴巴開口道:“大。。。大觸請受我一拜。居然能將所有細節全部還原在紙上,天吶,若是小覺妹妹你去賣同人作品,還不知要賺多少錢?”古明地覺被誇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得謙虛道:“這。。。將原物盡力還原,乃是繪畫基礎,莫非千年來地表繪畫技藝已有了變化,不再練習這基本功?據我所知,八雲紫與西行寺幽幽子畫工便不在我之下。”蓬萊山輝夜叫道:“不,不,並非這繪畫技藝變化,而是如小覺妹妹這般能原模原樣還原實物的我還未曾見過,居然所有細節都一模一樣,這。。。這簡直不可思議。”一旁蕾米莉婭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古明地覺卻疑惑道:“此事對於尋常人類,可能很難,對我們妖怪來說,卻是再簡單不過,只要運轉妖力,連天地靈氣都能洞察,何況區區玩偶。只是今日行事倉促,只來得及將玩偶悉數還原,不能加入自身理念,頗為可惜。這等作品,只怕難登大雅之堂。”蓬萊山輝夜一把將畫搶了過來,小心翼翼收藏起來,埋怨道:“小覺妹妹你這話一出口,只怕外界無數畫師都要跳河自盡。倒是妹妹你身懷如此絕技,為何卻默默無名?”古明地覺愣了一愣,無奈道:“輝夜小姐,你這是何道理,將我與人類對比,光論年齡,我便遠遠超出人類,千年來日積月累,這畫工自然不能相提並論。只是繪畫之事,最看天賦,並非畫的愈還原便愈好,主要取決於畫師對作品感情理解,若無感情,頂多隻能算三流作品。”輝夜擺了擺手道:“這些小事怎麼樣都好。不如小覺妹妹多畫幾幅給我,除了這iku的,還有妮可,小鳥,金剛,島風。。。”古明地覺一個頭兩個大,連忙阻止道:“停停停,若是如先前一般的畫,要多少我都能快速畫出,只是不知輝夜小姐要如此多的畫有何用?此畫只是初稿,又不能展示人前。”輝夜連忙解釋道:“這可是信仰,自然有用,比如拿來收藏就很好。還有就是能向妹紅那家夥炫耀一番也是極好的。”古明地覺聞言,有些無奈,只能開口道:“那便勞煩輝夜小姐取些紙筆來吧。”
古明地覺聽著蓬萊山輝夜指揮,畫了足足一個多時辰,直畫的頭昏眼花,一旁蕾米莉婭初始還興致勃勃,後來熱情冷卻,只覺無聊,便自己到一旁,趴在床上開啟一本漫畫,拆開一袋薯片,自顧自邊吃邊看了起來。蓬萊山輝夜則興奮得兩眼發光,不斷從各處找出各類人偶,或書報雜志,要求古明地覺作畫,過了一個多時辰還不滿足,正要找出另一隻人偶,卻被敲門聲打斷了。輝夜不悅問道:“誰啊?沒看到門上的請勿打擾嗎?”門外傳來一道聲音,卻是將屋內三人驚得跳了起來,只聽這道聲音說道:“公主殿下,我想您是忘了掛牌子了,不知是否需要我為您代勞?”輝夜一把拉起古明地覺,將畫稿盡數收好,然後到床邊拉起蕾米莉婭,三人乖乖坐在床邊,輝夜清了清嗓子,柔聲道:“原來是永琳,快請進,我正與二位妹妹討論學習呢。”說罷連忙從諸多漫畫下面抽出一本書,隨手翻開,作出認真學習的樣子。八意永琳進了屋來,掃視了一眼屋子,又見三人齊齊坐在床邊,蕾米莉婭嘴邊還沾著薯片碎屑,古明地覺則低著頭,不住揉眼睛,只有輝夜端坐其中,手中拿著一本書。八意永琳開口道:“公主殿下,既然有客人來拜訪,您應該打掃一下房間才是。”輝夜肩膀瞬間垮了下來,翹起漂亮眉毛道:“都怪鈴仙忙著煮藥,也不願來幫忙。”八意永琳無奈搖了搖頭,又對古明地覺說道:“小覺,是否眼睛有恙,不如我來檢查一番。”古明地覺聞言連忙跳了起來,轉移話題道:“沒有的事。不知師匠是否已知道此次異變來龍去脈?”八意永琳點了點頭,說道:“此次異變諸事,並未超出預料,接下來二位還需為那宗教戰爭準備一番,只怕八雲紫要借宗教戰爭,打壓二位。”蕾米莉婭皺了皺眉,問道:“我與姐姐並不信教,這宗教戰爭只怕牽扯不到我們。”八意永琳搖了搖頭道:“莫要小看八雲紫手段。如今她吃了大虧,心中必有懷疑,只可惜地靈殿不歸幻想鄉管轄,她奈何不得,卻極可能向紅魔館下手。”蕾米莉婭卻自信滿滿道:“我紅魔館有咲夜、帕琪坐鎮,與自機們關系亦是不錯,外又有霧之湖妖精支援,八雲紫若想動手,只怕有來無回。”八意永琳卻輕笑兩聲,說道:“你紅魔館自是人才濟濟,可八雲紫卻不會親自動手。若是八雲紫借他人之手驅使幻想鄉大小妖怪,混雜人類,圍攻紅魔館,你說紅魔館抵擋得住否?若是你紅魔館下狠手攻擊人類,只怕自機也不會坐視不理,還會驚動不少守護人裡的妖怪,不知這紅魔館又是否抵擋得住?”蕾米莉婭被八意永琳駁斥得說不出話來,古明地覺見狀,忙出面解圍道:“紅魔館向來聲譽良好,八雲紫如何才能驅使妖怪人類盡皆攻擊紅魔館?”八意永琳笑道:“二位莫要小看這信仰之力,若是八雲紫借宗教戰爭使些手段,驅使善男信女也並非難事,因此我才教你二人小心戒備,莫要驕傲自滿。”古明地覺與蕾米莉婭連忙應著,謝道:“多謝師匠八意大人)提醒,古明地覺蕾米莉婭)自當銘記在心。”八意永琳揮了揮手錶示不必多禮,上前兩步,走到蕾米莉婭身邊,取出手絹將蕾米莉婭嘴角薯片碎屑擦去,慈祥道:“你們二人既然來了,不如讓我檢查一番,若有暗疾,也好早些醫治。”蕾米莉婭被這前後反差驚得呆住了,手足無措間被古明地覺一把拉了過來,古明地覺鞠了一躬道:“多謝師匠好意,今日天色已晚,師匠又有客人拜訪,我們不便過多打擾,先行告辭了。”說罷不等八意永琳回答,拉著蕾米莉婭落荒而逃,後面蓬萊山輝夜揮手叫道:“有空常來啊,我還有好多東西想請小覺妹妹畫呢。”
八意永琳見古明地覺二人離去,轉身盯住自家公主,輝夜卻恍若未覺,自顧自坐在躺椅上,閉目養神了起來。八意永琳見狀,頗為無奈,開口問道:“公主殿下,如今這節骨眼兒上,你怎將古明地覺她們請了過來?今日守矢二神來此已是麻煩,明日她們二人上白玉樓理論,少不得要讓八雲紫對我們有所懷疑,若是今日古明地覺行蹤再被人看到,我們永遠亭想置身事外已是不可能了。”蓬萊山輝夜睜開眼睛,不屑道:“區區八雲紫,千年前鼎盛之時便是永琳的手下敗將,更遑論今日?再說了,永琳你當真甘心身居幕後,做個無欲無求的長者,為她人做嫁衣?”八意永琳嘆息道:“公主殿下,今時不同往日,昔日我總領月都,手下有綿月依姬相助,掌控無盡資訊,八雲紫客場作戰,自然手到擒來。如今幻想鄉乃八雲紫主場,鈴仙又太過年輕,若是行差就錯,只怕將再無翻身之日。第二次月面戰爭便是例證。”輝夜撇了撇嘴,說道:“只怕你是第二次月面戰爭被八雲紫壓了一頭,如今想要找回場子罷了,何必說這麼多粉飾之語?”八意永琳也未否認,只是苦笑道:“八雲紫何嘗不是借第二次月面戰爭試探於我?此人野心甚重,既然在永夜異變中得知了你我身在幻想鄉之事,未嘗不曾對月都有所謀劃,哪怕事情不成,也可將你我推出去,保她幻想鄉無虞。若我推算不錯,月都不久之後將會有人前來查探情況,屆時若不能在自機中取得話語權,只怕局勢將失去控制。”輝夜唇角帶笑,問道:“於是你就開始謀劃,借那兩個孩子之手,打壓八雲紫,讓八雲紫對自機失去控制,再自己出面,將八雲紫重新請出,把那兩孩子當作棄子,這便是你的辦法?”八意永琳嘆道:“我也不願如此,止是這幻想鄉中誰為自機,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那兩孩子說了也不算,只有八雲紫說了算。開打之前八雲紫已立於不敗之地,光憑那兩個孩子如何鬥得過她?”輝夜卻眯著眼睛,說道:“於是你就假意收古明地覺為弟子,以安其心?那孩子也是老實,只要祭出讀心之術,便可洞悉此事,卻能謹守師道,至今仍被蒙在鼓裡。”八意永琳苦笑道:“我也是玩火自焚罷了,八雲紫對這覺妖怪一族最是忌憚,我又何嘗不是,若是這古明地覺能與我和八雲紫一般年齡,這幻想鄉早被她玩弄於鼓掌之中,如今卻只能身為棋子,四處奔波。且這孩子因早年經歷,性格陰鬱,手段有些狠毒,管理那些怨靈還算物盡其才,若是真將幻想鄉交給她來打理,只怕這幻想鄉早已翻天覆地,宛如地獄了。”輝夜索性閉上雙眼,說道:“這兩孩子我可是喜歡的緊,若是她二人來日有甚子差池,我可會因此責怪永琳哦。”八意永琳苦笑更濃,說道:“古明地覺這孩子我也是極為欣賞,可如今形勢,卻是箭在弦上,我若不出手,那兩孩子自己也會和八雲紫鬥個不亦樂乎,最後落得個慘敗下場,我出手,還能助她們成功。只有等來日局勢安定,我再想些辦法,讓這兩個孩子平安離開這漩渦。”輝夜彷彿睡著了一般,半晌才開口道:“如此最好。”八意永琳見公主不願再和自己說話,又無奈嘆了口氣,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