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的醫院裡,充滿了刺鼻的消毒水味,
沈紀垣突然停了下來,無法理解地朝她看來,雙眉輕皺,
這個問題放在心裡好久了,那時候因為有外人在,他不好問出口,
現在寧欲帶著林笙笙去另外一個科室了,只剩下了他和言晚兩個人,是再合適不過的時機。
伊瑜顏同樣停下了腳步,她眯著眼睛看了沈紀垣一會兒,漆黑的眼底現出了然的神色,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做什麼事情,需要向你報備的。”
沈紀垣皺了皺眉,黑沉的瞳孔之中閃爍著理智冷靜的光澤,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沉默了片刻,蝶翼般的長睫垂落下來,
大概是第一次說這種話,他顯得有些不太自然,
“你現在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了,我只是想關心你。”
沒想到還能從沈紀垣的嘴裡聽到關心兩個字,簡直是破天荒的事情。
伊瑜顏一怔,繼而微微一笑,緩緩掀起眼簾看向他,
“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不需要。”
沈紀垣艱難地動了動唇,問出了這段日子他最在意的問題。
“是因為林笙笙嗎?”
自從上次他替林笙笙求情之後,言晚就變了。
無論他做了什麼,她都不會在意,不會關切。
哪怕這一次,他受了傷,
她的眼中,仍舊不見有任何對他的關切與擔憂。
他為她受了傷,她帶他來了醫院。
如此,仁至義盡, 一筆勾銷。
“和任何人無關,只是我不願意了而已”
清淡沉穩的嗓音,熟悉溫和的聲音,
宛若泛著寒光的利劍,就這樣漫不經心地穿破了走廊,清晰無比地傳到耳邊。
沈紀垣緩緩垂下眼,神色漠然地看著地面。
只覺得前所未有的空曠恍惚的冰冷之意緩緩沿著四肢百骸,將他嚴絲合縫地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