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管有事沒事,言晚總是會想盡辦法和他多處一會兒,
那時的她以為自己看不出來,殊不知,她那泛紅的耳朵、結結巴巴的話語,早就將她出賣了個幹幹淨淨。
從前言晚演技拙劣,像是一汪幹淨澄澈的清泉,心裡想的什麼,一眼就能看得透。
如今,臉上總是笑容,卻是什麼都看不透了。
甚至還親手把他推向了林笙笙。
沈紀垣現在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複雜,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感覺,
說難過,倒也算不上,
說輕松,也沒有想象當中的那樣放鬆,就像是把一件蒙塵了多年的舊物丟掉了一般,無悲無喜。
而在伊瑜顏看來,就是他面色淡淡地一眼掃過來,
目光僅僅在她面上停留了片刻便漠然地轉了開去。
“好。”
午後的日光傾瀉而下,給沈紀垣離去的背影鑲嵌上了層層光暈,靜謐又溫柔。
這樣的背影,從前的言晚看過太多次了。
沈紀垣從來都是這樣的,即便知道言晚一直在身後靜靜目送著他離開,也從來沒有回過一次頭。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沈紀垣不愛言晚,自然不會任何留戀不起的之意。
難以忍受的酸澀之意襲卷而來,胸腔的疼痛像是針紮一般,幾乎讓人直不起腰身,可是女人的神情依然無動於衷,毫不波動。
伊瑜顏慢慢地撫上了心髒的位置,那是原主殘留的感情在作祟。
該有多愛,哪怕靈魂已經不在了,身體卻還在替她記得這份喜歡。
她還在捨不得沈紀垣。
得到沈紀垣的愛,是言晚的要求,也是這一次的任務。
伊瑜顏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弧度,她的神色間波瀾不驚,不帶任何多餘的感情,
“以後,也該輪到沈紀垣來看著我的背影吧。”
水中月,鏡中花,眼前人是夢中人,求而不得。
沈紀垣徑直去了關押林笙笙的禁閉室,
禁閉室,顧名思義,府中人受了懲罰關押的地方,
自然不是什麼好去處,簡簡單單的一張床就是這間狹小空間裡唯一的傢俱,
到處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沒有一點兒光亮和聲音,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