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和紀慎之關系那麼好的。”
難怪,她那個時候,就覺得紀慎之對聞讓澤和其他人的態度很不一樣,
原來兩個人擱這兒和她裝陌生人呢。
“如果沒有紀慎之。”
聞讓澤眼眸好似無邊的夜色蔓延,泛著微涼,
“那個試驗品就是我了。”
少年的聲音平靜得近乎冷漠。
中途可能發生了什麼,讓那個男人改變了主意,把他派進了江遲亭他們的隊伍裡,讓他埋伏在裡面,傳遞瑩的訊息。
後來又變成了騙取江遲亭和陸諍的信任,帶去反社會基地。
這麼久的相處下來,江遲亭他們對他很好,不是一般的好,就算是個不相識的陌生人,他都不可能去做。
更何況是自己朝夕相伴的隊友們。
那個男人想錯了,雖然他的身體裡流淌著他一半的骯髒血脈,
但他可不像那個男人一樣無情無義,令人作嘔。
他憑什麼認為,在他做出了這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以後,他還會像一個傀儡娃娃一樣任由他們擺布?
簡直可笑至極。
伊瑜顏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這個小可憐。
如果出於社交禮貌,可能現在的她應該做出一些諸如“沒關系,不是你的錯”,“不要難過,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的蒼白安慰。
但是作為朋友,還是靜靜地陪著他,讓小朋友自己一個人消化這些情緒比較好。
不過聞讓澤顯然已經不太需要消化任何的情緒了,
畢竟這些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那些人已經不配讓他再浪費任何感情了。
再說了,現在那個男人,恐怕已經進入了江洲,
只是不知道,他這個所謂的父親,過得還好嗎?是否尚在人世呢?
聞讓澤看著小姑娘皺著一張白嫩的包子臉,一副想安慰,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模樣,看上去軟乎乎的。
沒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
手感挺好的。
少年彎了彎眸子,心情一下子明朗了起來,
難怪隊長他們總是很喜歡摸念念的腦袋。
大概是因為聽了他今晚的話,少女十分乖巧地坐在那裡,
任由他摸著自己的腦袋,沒有任何反抗的想法。
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點兒也不一樣。
不知道為何,腦海裡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
小姑娘雖然看起來軟萌單純,十分好騙,但是那也只是看起來而已。
她可聰明得很,不然也不至於能夠猜出了他的秘密,讓他坐在這裡道明瞭這一切。
少年垂眸看她,噙著一抹毫無陰霾的笑容,
“念念姐姐這麼聰明,大概也猜到了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並不喜歡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