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小同桌答應了，也是為了獲得更好的教育，他不能多說什麼。
路焉嶼撥出一口氣，
“對不起。”
少女的聲音帶了歉疚，但是眼神格外堅定。
無法抑制的喜悅霎那間全部湧來，路焉嶼眼睛亮晶晶的，要不是他及時捂住嘴巴，指定就要高興地笑出了聲，
慕梓宸心裡早就猜到了答案，但是真的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心還是狠狠地刺痛了一下，過了良久，沙啞的男聲響起，
“能告訴我，我輸在哪裡嗎？”
伊瑜顏慢慢地回憶起那些以前在林沅沅身上發生過的事，
語氣漸漸低沉了下去，
“我以前在學校裡過得不太好。”
短短的一句話，用“不太好”三個人將林沅沅那段痛苦不堪的過去，被排擠、被嘲笑、被孤立的過去草草帶過。
是不太好嗎？不，是非常糟糕，
慕梓宸的心泛起來密密麻麻的疼，攥緊了手，
他對林沅沅那段過往是知情的，雖然他從來沒有欺負過林沅沅，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對這一切冷眼旁觀的他何嘗不是一個劊子手。
他要是早知道，日後會這麼喜歡沅沅，他一定不會放任沅沅被人那麼欺負，
可是……
男生自嘲一笑，
人生哪裡又有那麼多要知道呢，
握緊的右手倏然一下，就此松開，
“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天，我發了高燒，他們讓我去倒垃圾，然後……我摔倒了在了垃圾堆裡，，”
林沅沅眼眶浮現了幾縷霧氣，即使他們已經認識到了錯誤，向她道了歉，但是有些傷害已經鑄就了，即使事後再後悔也有什麼用呢？
“沒有一個人幫我，他們高高在上，嘲笑我的狼狽，只有路焉嶼，毫不猶豫地跳了下來，把我背去了醫務室。”
髒兮兮的少女坐在成堆的垃圾裡，神情呆滯，默默地流著眼淚，
那個少年撐著石欄，毫不猶豫地跳下來那一刻，如同天神降臨，
林沅沅無法移開視線，她彷彿見到了光。
直到現在，再提起來，都能會想到當初那份悸動。
“說實話，我那時候身上又髒又臭，就像乞丐，我自己都覺得惡心，可是路焉嶼一點兒都不嫌棄我，還不斷地安慰我。”
在林沅沅二十一年的人生裡，路焉嶼是第一個對她那麼好的人，會揹她去醫務室，會對她笑，會在別人欺負她時挺身而出，
他是那麼的明亮燦爛，散發著璀璨的光芒，溫暖了林沅沅的人生。
慕梓宸悵然若失，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輸了……
“這張通知書永遠有效。”
留下這一句，慕梓宸最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再也無法忍受，快步離去，
直到離開了好遠，他停下下來，死死地捂住胸口，慢慢地蹲了下來，眼裡一片晶瑩閃動。
他的這份喜歡，從一開始就註定無疾而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