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閆現在江溪雪面前,露出江溪雪認識他以來,少有的強勢。
“葉知儒不會動葉清川的,他們表面合作還沒瓦解,即使他被關到殿試以後,他大可以明年再參加科考,你又何苦如此冒險激進?”
烏閆此話說的是對的,可是夜長夢多,下一次科考的情況,誰又能預料呢?
江溪雪等不了,同葉知儒合作,無異於是與虎謀皮,此次不將葉知儒扳倒,日後麻煩只會多不會少。
她不欲與烏閆起沖突,只抱歉地向他笑笑。
“師兄,此時不搏,日後葉清川便只能做他葉知儒的傀儡了。”
烏閆愣住,不知該如何反駁。江溪雪將他在自己面前推開,抬腳離開。
“等等。”
這次是被崔密叫住的。
江溪雪自知有愧於崔密,若是崔密也攔截自己去扣閽,她真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無需扣閽,也無需去擊登聞鼓。”
“……”江溪雪心頭一涼。
“我在皇帝面前有幾分薄面,擔保你進宮面聖大抵是足夠的。”
?!
江溪雪猛地抬頭,轉身。方才還攔著自己的烏閆也如遭雷擊,不可置信地望向屋中央坐著的人。
“老師,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崔密不在意地睨了他一眼:“我的事,就不必你來擔心了。”
烏閆邁著不太穩的步子沖至崔密身旁:“老師,此事絕非兒戲,還請您三思,莫要陪師妹胡鬧。”
烏閆真切的懇求並沒有改變崔密的態度,江溪雪怔怔看著面前二人,心中波濤洶湧。
“老師……”
她自己冒險一搏可以,但她並沒有想要別人被她冒險的想法。告禦狀本身便是兇險萬分,崔密此時說要為她擔保幫她進宮,無疑是將自己與她的命運捆綁在一起。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崔密一生剛正不阿,若是因為自己晚節難保,自己怕是會羞愧一輩子。
“沒什麼不妥的。”
崔密無視兩個學生的阻攔,也鐵了心。
“葉知儒本身就是我的門生,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不論如何,他若是在那年的會試上真的心術不正使了小手段,那也有我教導無方的過錯。”
烏閆聽不得自己老師如此自貶,想說些什麼,沒開口卻被崔密抬手止住了。
“不必多言,此事埋在我的心頭多年,若是能夠掀開真相,不論好壞,於我而言也都該是一件幸事了。”
崔密心意已決,江溪雪與烏閆便也閉了嘴,沒再說些什麼。
屋內又陷入沉默,三個人各坐一方,臉色都不算好看。
.
“有人嗎?江姐姐在嗎?有人嗎?!”
忽然,外頭傳來一陣敲門聲,烏閆起身去開門,恰好被準備撞門的向夢撲了個滿懷。
向夢沒想到門會開得這樣湊巧,根本止不住自己。烏閆也被撞得突然,腳下沒穩住就抱著懷裡的人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