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突然變得狠厲,收了臉上虛偽的笑。
“得知你是誰的時候,我也很意外,沒想到我還有這麼大的一個兒子流落在外。”
“既然你知道你和我是何關系,就盡早斷了和崔密那老不死的聯系,他若是知道你是我兒,只會讓人將你打死。”
“會試之前,我會把你安排在桃李堂,雖然那裡有岑竟之那個煩人的,但終歸不是他一個人的地盤。”
說著,葉知儒雙手搭上葉清川的雙肩,那雙混濁的眼睛就這樣直直地盯著葉清川。
“只要你參加會試,我便能保證你能夠順利進入殿試。你讀了這麼多年書,不就是為了這個嗎?我能幫你實現,還可以幫你在朝廷上謀個官職。”
……
原來是這樣。
葉清川總算明白,這人突然找上自己這個流落在外多年的兒子,是為了幫他自己鞏固自己在官場上的勢力。
葉知儒重新娶妻後,只育有一女,無法助他在這官場上攪弄風雲。如今眼見著他就要老了,再不培養後生,就該來不及了。
而葉清川,沒見過世面只想考取功名的私生子,是葉知儒最好的選擇。
葉清川冷笑一聲,只覺得諷刺。
“你的身份,你知我知,斷不可讓第三人知道。待我助你考取功名後,我便將我的女兒許配給你,這樣,你也能算得上我名義上的兒子了。”
“你是畜牲嗎?!”
葉清川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如遭雷擊。
“你知道我是你兒子,你還要把你女兒許配給我?”
他不敢相信面前這人是怎麼能說出這種話的。
“呵呵,這有何不可,你得名利便可,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做甚?”
葉知儒臉上帶著笑,可葉清川卻覺得這人實在是可怕的很。他瞧見葉清川那一臉震驚的模樣,也不心虛,只悠悠道:“你也別想著能獨善其身。”
葉知儒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轉身走回書案前的椅子上,坐下。
“今日你進了這門,就註定與我為伍了。若想當作無事發生,出了這門,你和你的小娘子可就不一定能有命活著到會試了。”
“……”
葉清川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將眼前人暴揍一頓。
葉知儒也不著急,悠哉悠哉地又拿起了毛筆,擺弄著又書寫起來。
“好好想吧,我給你時間,若是今日想不好,在這住下也無妨。”
葉知儒不懷好意地看著他笑道:“就是不知你在我府上住上一晚,你家裡那位小娘子會急成什麼樣子。”
“……”
葉清川強制給自己降壓,讓自己冷靜下來。
就這樣答應著吧,保住一時的安全才是最要緊的。
心中這麼一個念頭無限放大,幾乎要將葉清川說服。
但是隻要一想起記憶中原主與原主母親這些年受到的非議、經歷過的苦難,他就覺得自己沒有理由替原主答應這樣要求。
原主發現生父重新娶妻生子後,便再沒了打擾的念頭。每年的鄉試,原主都落榜,只為陪在母親身邊,可見他也是極其厭惡這樣的生父的。
葉清川閉眼,腦中思緒萬千。
他可以不管原主的,他只需要和江溪雪安全回家就好了。
考上狀元,就能回家。
至於後面發生什麼,又和他有什麼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