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訴馮荔:“因為戰場裡會有很多將軍,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隨著將軍心意發展的。”
也不知道馮荔聽懂了沒有,她沒點頭也沒搖頭,而是躺回沙發上,想再睡一會。
“我要接著做夢。”她說,“就快輪到我上戰場了!”
馮荔在淩穗歲家住了半個月,要回去時還有點依依惜別。
淩穗歲加了她的聯系方式,網際網路發展得很快,小孩子也有社交賬號了,雖然軟體在她的兒童電話手錶上。
她的使用者名稱叫荔枝,這也是她的小名,家裡人都這麼叫她。
馮荔還說,因為她媽媽懷孕時特別想吃荔枝,但又不能多吃,所以特別惦記。
媽媽尤其喜歡吃掛綠荔枝,所以父母還打算給她取名叫“馮綠荔”。還是齊萱要求他們先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將這個名字讀一百遍,才改成“馮荔”。
告別時,馮荔說:“將軍,以後你劇組需要小演員記得來找我呀。”
淩穗歲看向來接小孩的齊萱老師,對方挑了挑眉。
“你現在的文化水平不能演戲。”齊萱是這麼和馮荔說的,“穗歲姐姐是大學畢業生,你連幼兒園都沒上過,她不需要文盲同事。”
淩穗歲:……
雖然這句話沒錯,但用在三歲小孩身上不合適吧?
馮荔很震驚地啊了一聲,立刻問能不能現在就去上幼兒園。
齊萱很欣慰,用魔鬼低語給她制定了一連串的目標,聽得淩穗歲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等馮荔上車後,齊萱和淩穗歲單獨聊了聊。
“這些天給你添麻煩了。”她先向她道謝,還有些不好意思,“我打聽過了,還有狗仔說拍到你的私生女,向你敲詐勒索是吧?”
淩穗歲:“……嗯,不過我出門都有給荔枝戴墨鏡和口罩,他們拍不到她的正臉。”
這份用心就更難得了,齊萱的表情難得溫和,她覺得自己欠了淩穗歲一個大人情。
“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不用不用。”淩穗歲連忙擺手,“您是唐老師的朋友嘛。”
齊萱哼了一聲:“我和你之間的事,和她有什麼關系?”
……這話說得,當初是誰把馮荔送到她這裡來啊?這會又不認賭約了。
淩穗歲在心裡暗戳戳吐槽,感覺自己已經成為老師們pay的一環。
好在齊萱很快略過這個話題,轉而聊起了馮荔想當演員的事。
齊萱:“這孩子倒是真的有點天賦。她還不會說話時,就喜歡模仿大人的動作,現在模仿得更像了,她有沒有學過你說話?”
這個嘛,當然是有的。
某天淩穗歲錄個活動物料,這種簡單的事情都不需要助理幫忙,她自己架好相機就能拍。她搞定之後,意外發現馮荔也學著她的樣子,對著相機鏡頭背誦宣傳語。
她完全沒有半點在鏡頭前的緊張和青澀,淩穗歲在旁觀者視角看她,甚至覺得她有幾分如魚得水。
“但您想讓她當童星嗎?”淩穗歲問。
齊萱沉默,她也不知道。
在回家路上,淩穗歲突然想到,這是她出道的第十年。
今年,她的作品獲得了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的提名,她也見到了天賦異稟,和她相差二十四歲,完全是兩代人的馮荔。
她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她和唐冰、齊萱老師的年齡差,大概也是這樣吧。
“她不該叫我姐姐。”淩穗歲笑了笑,“應該叫阿姨才對的。”
或者——以後叫老師也行?
作者有話說:
穗歲:翻身農奴把歌唱.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