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蘊又不是什麼行走的慈善家,如果一段交情不能讓雙方都從中得利,那也維持不了多久。
現場的歡快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兩位演員沒聊幾句閑話,就繼續投入到拍攝中。
既然淩穗歲都叫了師叔,那有些話張蘊就直說了。
他問她:“你之前為什麼要笑?是故意設計的,還是下意識的動作?”
淩穗歲都不記得自己有笑,她想了想才明白,他指的應該是她勾起嘴角的事情。
“有點條件反射。”淩穗歲誠實答道,“我的注意力集中在眼神上,要傳達這種情緒時,嘴角不自覺就動了。”
“這個要改掉。”張蘊嚴肅地說,“雖然你這個笑也符合李三娘的人設,導演沒叫你停,但所有小動作都是行活的徵兆。演員一旦開始演那種東西,戲路就會被固定,以後演什麼都像是演自己了。”
淩穗歲乖巧點頭,雖然張蘊有點想在她這裡找回面子的心情……但只要在客觀上對她有幫助,對方抱著怎樣的主觀想法,對她來說也就無所謂了。
她不僅有反饋,還用崇拜的眼光看向張蘊,為他提供了充分的情緒價值,哄得這位師叔瘋狂爆經驗,全是從藝多年的幹貨,不摻一滴水分。
嗯,照這個進度,淩穗歲有把握在殺青前將他薅空,將師叔的表演經驗取其精華,化為己用,再發揚光大。
下午,淩穗歲才知道演她下屬的特邀演員是誰。如果按電影的準確番位描述,他是來客串的。
當她確認這個人是應年時,她有點意外,但又不那麼意外。
對哦……《昭將》雖然是電影學院的主場,但唐冰也邀請了諸多朋友一起喝湯。既是共同吃紅利,也是風險共擔。
淩穗歲對這個人選倒沒什麼意見,在她印象裡,應年是有打戲基礎的。
而且她不是在電視上看,是在《定風波》的片場看。當時她躺在地上當背景板,應年在那邊打得很辛苦。
效果怎樣暫且不說,至少他是真打,不是替身+慢動作定點。就這一點,已經勝過了內娛百分之八十的流量生。
再加上他這兩年一直在上課訓練,在打戲方面應該也有專項提高,說不定可以期待一下。
應年才剛來,就受到了劇組各位主創的熱情招待。不過他無暇社交,只想去找淩穗歲。
然而,淩穗歲換了助理,他不認識齊曉晴。這導致他中間繞了好多彎路,千辛萬苦才從包圍圈中鑽出來,總算找到了淩穗歲的化妝間在哪。
在他快要進來時,系統還提醒她,應年現在很激動,滿心眼裡都是即將見到她的喜悅。
它說這話無非是想譴責她是渣女——對方好感度滿值那麼久了,她一點要談戀愛的意思都沒有!看把人家委屈的!
淩穗歲懶得理它,無論系統說什麼,她的腦子都能自動過濾。
只不過,當淩穗歲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時,突然冒出來一個有趣的念頭。
不說手臂肌肉變化了,就她現在的妝容,好像和應年對她動心時候的秦嫻相差甚遠啊……
秦嫻和三娘,一個是皎潔白月光,弱柳扶風惹人憐惜,另一個是起義軍領袖,身強力壯舞刀弄槍,隨時能掄起手臂給他個過肩摔。
她和系統說:【你猜,應年看到我這個樣子,他的好感值會不會往下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