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季燃繃直唇,瞪她。
池又青非常無辜,“不是,剛有點走神,而且真沒聽清,聲太小啦。”
陸季燃緊了插在衣兜裡的拳:“你——”
“嘀嘀!”
寶馬打著雙閃停在兩人身旁,池又青瞧了下,是她叫的那輛。
“帶手機沒?”她問。
陸季燃不說話,彷彿剛剛別扭的乖巧只是池又青眼花。
這小子絕對是屬卡車的,這麼能裝。
池又青幹脆一把拽過陸季燃的手,他下意識想把手抽回來,池又青用力硬控住他,從包裡掏出隨身攜帶的眉筆,唰唰兩下在少年的手背寫下一排數字。
跟有條帶毛的小蟲自面板上爬過一樣。
陸季燃本能地不舒服,搶回自己的手,抬掌就要搓掉,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威脅道:“別動啊。這可是三千塊一克的眉筆,搓掉就是浪費。”
陸季燃不敢置信地停下動作。
池又青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這我電話,有事打給我,沒事就算了,我不喜歡接電話。”
“還有,我多嘴一句,李毅那事就跟警察教育你的一樣,你解決問題的辦法是粗暴沖動了點。陸季燃,別那麼不相信學校和老師,我看你們班主任雖然傻了點,但人還不錯。”
“不過呢,這事你起碼發心沒錯。多虧你之前阻止他,不然那些影片就流出去了。到最後可能也不會有很多人知曉真相,但我還是想替那些女孩對你說一聲。”
“陸季燃,謝謝你。”
她說了再見,毫不停留地轉身上車。
陸季燃立在原地,看了眼駛離的車影,又看手背。方才那種癢癢的觸覺依舊在肌膚上蔓延。
伸手想去搓掉,剛碰到開頭那個1,指腹懸停片刻,最終放下。
掌心裡密封袋的觸感突兀又明顯。
他盯著袋子,把它們揉成一團,塞進兜裡,決心等會就找個垃圾桶丟掉。
誰要去什麼鑒定機構啊?他又不是有病。
再見到白盛飛和袁源,已是一小時後。
“陸哥,怎麼這麼晚。”白盛飛問。
陸季燃把腳踏車停在一邊,踢下腳架,只說:“有點事。”
白盛飛舉著手機給陸季燃看:“陸哥,這條校園牆你看了嗎?你跟李毅到底咋回事啊,還有那警察,對了,老田沒找你麻煩吧?”
陸季燃拿起桌面上的冰水,擰開瓶蓋,咕咚咕咚一口喝掉大瓶:“沒什麼,就那樣。”
白盛飛對他這樣的回答習以為常,又問:“那小姨呢?我看貼子裡說,你小姨來了?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