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些長在地裡的東西,也是有生命的,但是它們只能紮根於地裡面,不能行動,我們把這種東西叫做植物。”
“至於我們這些能動的東西,比如我們這些能動的老百姓,比如圈裡的豬牛羊,我們把他們統一叫做動物。”
群賢紛紛露出聽懂的表情,可心裡面,卻是聽的雲裡霧裡,既然不會動的就是植物,那石頭也是植物咯?
其實在那未知的記憶中,動物植物的定義並不是這樣的,至於什麼樣那記憶裡也沒有,總之就不是這樣的,劉邦只是根據自己的理解說了出來,看著群賢豁然開朗的表情,劉邦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動物的繁殖,有兩種方式,一種是下蛋,一種就是懷在肚子裡。”
劉邦看向盧綰:“盧綰,你家的雞是下蛋而不是生雞吧?”
盧綰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他這幾年耍錢,在研究雞的方面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劉邦又看向樊噲:“樊噲,你家的呂嬃是生孩子不是下蛋吧?”
樊噲的臉一黑,自家的婆娘跟雞又有什麼關係?不過他還是跟盧綰一樣,點點頭,並不說些什麼。
“好,動物說完了,那就說到植物。”
“植物的繁殖,分三種,分別是無性繁殖,種子繁殖和孢子繁殖。”
“多的我不說,我們吃的大米,就是種子繁殖,我們吃的一顆顆米飯,這個大家都知道吧,就是它的種子。”
“種子繁殖,可以理解為盧綰家的雞下的蛋,每年的春天跟秋天,我們要把它種到地裡去孵化。”
這一次,群賢還是紛紛露出聽懂的表情,與上一次相比的話,他們比剛剛要好了一些,至少透過盧綰家的雞,跟樊噲家的婆娘,他們可以理解植物繁殖的意思。
“那生下來的孩子隨誰,是不是取決於那兩個幹炮仗的人是誰啊.......”
劉邦自己都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群賢點了點頭。
“劉季,你的意思是,我蕭何的孩子會跟你的孩子有所不同,水稻跟水稻之間的孩子也會有所不同?”
“對,是這個意思。”
劉邦說道:“那昏君的兒子跟我家老爺子的兒子不一樣吧,他的兒子是亡國之君,老爺子的兒子是開國之君。”
蕭何嘴角一抽,知道自己現在勸不了他了,既然都已經起事了,他也不再是之前的那個蕭主吏掾,劉邦也不再是之前那個小小的亭長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份現在完全反過來了。
於是只是表示認可,並不再說些什麼了。
至於樊噲,盧綰,夏侯嬰,周勃聽到劉邦這樣說話,眼中全是興奮,恨不得一個個跟著眼前的大哥把暴秦消滅,然後讓眼前的大哥封自己為諸侯王,從此以後,他們再也不用為生活發愁了。
“所以說,水稻跟水稻之間,還是存在著很大的區別。”
“比如王公貴族就不會跟黔首聯姻,生出來的孩子天生註定就是王公貴族;黔首們大多也就只能跟黔首們聯姻,不會跟王公貴族去聯姻,再說它們也攀不上。”
“因此啊,我打算,如果我們人為的操控這些水稻,讓產量多的水稻跟產量多的水稻結合,那麼他們下一代,結出來的果實肯定比他們這一代要好。”
蕭何表示非常疑惑:“可是,現在黔首之中,不是有赤帝之子嗎?”
“咳咳。”
劉邦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了一聲,然後解釋道:“所以,在下一代的時候,我們把長的不好的稻穗扔掉,不再留作種子;然後第一代不好的稻穗也結合起來,如果其中出現了像我這樣的赤帝之子,那好,那它就可以作為下一代,進入到王公貴族。”
蕭何明白了劉邦的意思,點了點頭。
“所以啊,蕭何,只要我們這一代不好的稻穗再努努力,可能就進入到王公貴族了。”
劉邦笑眯眯的看著他,不過蕭何還是點了點頭,一言不發。有一說一,劉邦現在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大為改觀,除了他這個人有些愛炫耀之外,其他的地方其實都挺好的,甚至有些方面超越自己。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眼前這個男人了。
“既是個天生的墨家人,又是個天生的農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