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走後,夏侯嬰還是躺在床上,宛如一條死狗,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
他難道不應該找個地方把我做掉嗎?在抱我的那一刻,難道不應該把我偷偷地扔到河裡去?
怎麼還把我帶到家中,還叫郎中過來看病?
夏侯嬰感到迷糊糊的,大腦簡直一團漿糊,可不管他怎麼想,他還是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不過現在的他,人還怪好的嘞!
劉邦懶洋洋地倚靠在柱子上,嘴裡吃著果子,瞧著躺在床上的夏侯嬰,不由得笑了笑。
他那條大黃圍著他轉來轉去,吐著舌頭,搖著尾巴,還時不時蹭他的腿。
“兄弟,別躺著了,起來吧,死不了。”
劉邦道。
夏侯嬰聽聞,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劉邦,或許是發自內心的感慨,雙手抱拳道:“季哥,不打不相識。”
“兄弟這是哪裡話。”
劉邦望著他,又笑了笑。
於是雙方開始嘮嗑起了家常,互說了各自曾經經歷過的一些事。比如劉邦跟夏侯嬰說秦始皇的那六匹白馬的事時,夏侯嬰的眼睛都亮了!
他最喜歡馬了!
“季哥,我也仰慕陛下的那輛馬車。”
“若是我來開,絕對比站在那上面的人開得好!”
“兄弟,大丈夫當如是也!”
劉邦拍了拍夏侯嬰的肩膀,道。
其實現在劉邦更多想的是,如果自己以後不小心成了反賊,確實需要一個為自己駕馬車的。
畢竟自己經常犯事。
兩人交談一陣子後,夏侯嬰看著天色不早了,就與劉邦告別了。
誰知夏侯嬰剛沒有走多遠,就被幾個穿著官服的人帶走了。
......
監獄中,傳來一次又一次鞭子的抽打聲,隨鞭子抽打聲響起的,是一陣又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
夏侯嬰的傷才剛包紮好不久,傷口也沒好,身體本就虛弱。
在被穿著官服的人帶走時,他也沒辦法反抗,只是一個勁的說:“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家了。”
穿著官服的官員卻回應道:“沒事,蕭主吏掾要請你喝茶,包吃包住。”
然後一到監獄裡,就被獄卒拔光了衣服,綁在刑架上不停地拷打。
哦,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喝茶,所謂的包吃包住。
“說,是誰把你弄傷的。”
一旁持劍的官員問。
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跟曹參差不多,冷酷,嚴畯,給人一種不近人情的感覺。